蕭越滿意的點點頭,走到為首的那名漢子跟前,彎下腰,拽著領子將他拖起,道,“你們真的是被他們侵佔了田地嗎?”
“那本王問你,你們侵佔的田地在哪裡?有幾畝,是水田,還是旱田,原先地裡種的是什麼?”
那漢子被這幾句話給問得愣在那兒,好半響才想回答,可等他抬頭看著蕭越那張臉時,他的臉一下子就白了,隨即趕緊陪笑道,
“這……小的只是幫家裡出頭,小的是個鐵匠,不種地……”
“是嗎?”蕭越手一鬆,那漢子腳底不穩,一下子坐倒在地,他揹著手居高臨下地冷笑道,
“鐵匠?鐵匠的打扮會如你這樣?如果你不知道,本王,倒是可以幫幫你,看看你是否能想起家裡的田地到底是什麼樣的。”
一邊的暗一聽了蕭越的話,立即上前,嘴角掛著不懷好意的笑。
為首的漢子被暗一那嚇人的表情給嚇壞了,他用手撐地飛快地往後梛了幾步,隨即才哭喪著臉說,“不關小的事,小的也是受人錢財,為人消災……”
蕭越冷笑了一聲,吩咐暗一,“你將人帶回去,讓人審審,受了什麼人的錢,消什麼災。”
暗一道,“王爺,這件事情是不是和王妃說的那事有關聯?這是不是太巧了?”
顧念那邊將人帶回府,這邊,就有人來鬧事。
“你說得沒錯,自然是故意的。”
蕭越回了一句,隨即抬腳進了王府,看也沒看那些在地上喘氣的老者。
議事廳裡,顧念面無表情的看著陸總管離去的背影,吩咐道,“將這幾個潑皮關到柴房,讓人看管起來,不給吃的,喝的,讓他們降降火。”
張春子進來的時候,顧念端坐在上首,一張臉沉凝如水,他竟然沒來由地打了個哆嗦。
等到他走近時,顧念一揮手,屋裡人就退了個幹淨。
張春子這次扮的人,看起來很體面,身上侍衛服穿在身上看起來很合身,從前胡亂束著的發,如今也用銀簪束著,一絲不茍。
顧念看著他,卻沒有吭聲。
張春子在她這樣的注視下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王妃這麼晚叫老頭子過來,可是哪裡不舒服。”
他已經不想問顧念為什麼會發現他混在侍衛隊裡了。
顧念目光微轉了一下,卻仍是沒有說話。
張春子越發的不自在,背脊微微有了汗意,往日在她面前他甚至大膽的胡言亂語,可是眼下,他竟然被她這樣看得有些心虛。
“王……”
“我就是這段時間有點不太舒服,晚上會做噩夢,怕今晚又做噩夢,所以,想讓你幫我看看,是不是開個方子,畢竟我肚子裡還有一個,我睡不好,孩子也睡不好。”
顧念說話的語調和平時聽起來沒什麼區別。
張春子鬆了口氣,執起袖子就要上前給顧念把脈。
把脈的過程裡,顧念也沉默得很,以至於他開口說話,在著寂靜的屋內,顯得有點突兀。
“大約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是有點思慮過重,王妃還是要放寬心,方子就不用開了,只要王妃放緩心緒就可以了。”
“是藥三分毒,能不吃,還是不要吃的好。”
顧念手揮手,慢條斯理的道,“張先生,不是留你在京城嗎?怎麼又偷偷的跟過來了?”
張春子正用帕子擦著手,聞言,道,“老頭子從前四海為家,南疆還只來過一次,所以,想來看看,聽說這邊的巫醫很厲害,想來見識一下。”
顧念笑了笑,忽然道,“那麼,當細作好玩嗎?”
顧念望著張春子,音調不高也不低,卻有透骨的冷。
張春子倏然頓住,抬眼看她。
他這才停住,一旁的黃芪就已將他制住了。
“說說,你背後那人是誰?”
顧念理了理袖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