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人說了,如果不能順利的抬走人,就把小民父女倆整成奴籍,死活都是他一句話的事。”
他聲音哽咽道,“多謝這位恩人,想要幫我們,只是,不知道恩人想如何幫我們,那晉王府的人可是和官府都勾結在一起的。”
“這鳳凰城的人都不敢惹那裡面的人,這晉王是瞎了眼啊,怎麼會用這樣的人?”
他低頭擦著眼淚,“多謝恩人願意幫我們,如果,真的能幫我們,小民父女倆當牛做馬報答恩人的相助。”
“如果恩人怕了,拗不過晉王府的人,小民也不會怪恩人的,怪只怪那晉王,任人唯親。”
青葉聽得不忿道,“一個管事,就敢打著王府的名頭在外面充大頭,仗著王府的勢,為非作歹……”
顧念拍了拍青葉的手,道,“一個區區的王府管事,我還不會放在眼裡。”
她說話的時候,那理所當然的神情,讓陳十九和杏娘都愣住了,同時又是喜悅非常,看來,是真的碰到貴人了。
顧念思忖了會,吩咐黃芪,“你讓外面的侍衛拿著王府的牌子,卻官府,查一查這張妾書的事。”
吩咐完之後,她對跪在地上的陳十九道,“若是你所言非虛,明日,你的女兒還是你的女兒。”
東離朝對人口戶籍管理是很嚴格的,歷代一來,都禁止非法買賣人口,賣人為奴,一旦一個平民成了奴籍,他就是家主的所有物,朝廷不能像他們徵稅,徵徭役,徵兵役,這樣一來,直接損失的,就是國庫。
這樣一張所謂的租賃契約變成一張立妾文書,一個良民的戶籍,變成一個奴婢的戶籍,過錯聽起來漏洞百出,根本經不起推敲。
也就是陳十九這樣的草民,面對這樣的事情,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這裡的官府,看起來,是真的和王府的管事勾結的很深。
從前,天高皇帝遠的,就算京城來人,那也是隻呆幾天,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或者說不定,那些人,也跟著陸總管一起蛇鼠一窩。
這時,門口騷動起來,顧念蹙了蹙眉頭,讓黃芪去門口看看,沒想到,黃芪回來說是有幾個閑漢在鬧事,顧念冷笑一聲,吩咐道,“放他們進來。”
青葉聽了,連忙護在顧唸的身邊,進來四個閑漢。
為首的一個,看到跪在顧念不遠處的陳十九和杏娘,陰陽怪氣道,“陳十九,你拿了我們歐少爺的銀子,還想地抵賴?奉勸你,趕緊回去準備一下,明天我們歐少爺可是要去抬人的。”
他說完,又盯著顧念上下打量,“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府上的女眷,你還是回去問問你們老爺,這事是不是你能管的。”
“到時候,可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們。”
顧念恍若未聞,連看都不看那幾個人。
那人自覺失了面子,想要上前一步,那陳十九硬著頭皮,上前拉住那人的退,道,“六爺,有話好好說。”
那閑漢頭子抓著陳十九的衣領,將他一扔,就要到顧念身前去,一臉的猥瑣,“這位娘子,爺跟你說……”
他話還說完,腹部已經重重地捱了一腳,緊跟著是背上又被打了幾拳,才兩三下,他就蜷縮在地上,連招架的本事都沒有。
外面的侍衛聽到裡頭的動靜,從外面進來,將剩餘三個人也給圍住。
那閑漢頭子掙紮著起來,“哪裡來的小娘子,沒長眼睛啊,爺告訴你,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知道不知道,爺頭頂是誰?”
陳十九本來聽了顧唸的話是不怕了,可一想到王府的管事做的那些事情,他又害怕了,想勸顧念她們趕緊走,就聽黃芪道,
“你頭頂是誰?姑奶奶不知道,姑奶奶倒是可以打得你是誰都不知道。”
杏娘瞪大眼睛,看著叉著腰的黃芪,只覺得她太威風了,她挪了挪,躲到黃芪的身後。
顧念吩咐那些侍衛,“將這些人捆了,帶回王府,扔到柴房裡去,還有那什麼歐少爺,問出來……”
雖然蕭越是被發配過來的,但南疆實打實是他的封地,他有管理權,所以,顧念這一出手,到了晚間,就查了個清清楚楚的。
一張張簽字畫押的供詞就擺在顧唸的面前,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王府門下的走狗,在外面仗起勢來,竟然比七品官還要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