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點頭,“是四皇子要擄走我。”
蕭越點頭,“我已經知道了,他會付出相應的代價的。”
兩人,再未就這件事情討論過,顧念知道蕭越自責,也知道他會討回公道。
蕭越則是怕她說起她曾經經歷過的那一切,他聽黃芪說了他們的遭遇,每聽一句,他就覺得自己真的太失敗了。
他的念念,本不應該遭受那些傷痛得。
承平二十二年夏,原本端午過後就會去西山行宮避暑的永平帝並未去往行宮,而是一直在宮裡待著。
那些原本會跟著去避暑的大臣也只能待在皇城中,這年夏天賣冰的商人賺了好大一筆。
而,更震動朝野的是,這年七月流火季節,永平帝,竟然下了罪己詔!
詔書中稱,他夢到先帝指責他,未曾照顧好天下黎民百姓,致使多地發生洪澇災害,他心中惶恐,害怕再發生前朝那種地龍翻身事件,想要親自前往皇覺寺,齋戒三十天。
但,四皇子純孝,言國家不可一日無主,甘願去皇子之身,以庶民身份,終身去皇覺寺為百姓祈福。
這罪己詔一出,滿朝皆驚,大臣紛紛求見永平帝,就連太子,也覺得不可以思議。
但,他已經收到蕭越的訊息,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就連張太後,也是怒斥永平帝,就算四皇子要去廟裡祈福,也不用剝奪他皇子的身份!
以皇子的身份給百姓祈福,不是更好嗎?
可永平帝沒有聽從任何一人的意見,就連程貴妃也被阻擋在養心殿外。
四皇子從被囚禁到放出來,並沒有多少時間,到如今被送到皇覺寺剃度,一時間,朝廷風聲鶴唳,文武百官,人人自危,但都紛紛上摺子,紛紛附和罪己詔,稱贊四皇子孝道可嘉,其情可表。
暗中有道訊息,在暗中流傳,那就是皇帝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突然發作了四皇子,在四皇子有生之年,都不允許踏出皇覺寺一步,如出,殺無赦!
這是永平帝的死令,無任何更改的可能。
禦書房裡,永平帝看著那道發出去的罪己詔,一動不動,忽然,外面有小太監驚慌失措的進來,在於公公耳邊低聲稟報,
“公公,不好了,朝暉宮出事了。”
“貴妃娘娘要見陛下,可門口的侍衛不肯,她竟然……竟然了……”
於公公大驚,轉身厲聲問道,“娘娘如何了?”
那小太監道,“幸好發現的及時,娘娘已經救下來了,無大礙。”
於公公鬆了一口氣,看了看還在沉思的永平帝,上前一步。
朝暉宮裡,程貴妃臉色蒼白,不斷的殿內走著,不時的看向門口。
空曠的大殿內,只有她急促的腳步聲回響著。
在她快要絕望的時候,突然,門口一道高大身影行來,只是,那道身影未曾再往裡走,而是停在門口。
雖然逆著光,但程貴妃知道,他正在看著自己。
她慢慢的一步一步走到那人的跟前,只見他正冷冷地看著她,目光冷漠,不帶絲毫感情。
哪怕是厭惡,都不曾有一絲一毫。
她跪在地上,眼淚流出來,腦子裡想的是從前的那些恩愛,到底是什麼時候,他們變成這樣了。
“陛下,臣妾不知道曦兒做了什麼錯事,他只是一時糊塗,虎毒不食子,求陛下看在你我多年夫妻的情分上,饒了他這一回吧。”
圈進,守皇陵,那都比去皇覺寺做和尚要好,一旦剃度,真的是此生無望。
程貴妃不停的磕著頭,頭碰到地上,發出砰砰的生意。
永平帝冷冷的看著程貴妃,“你以死來威脅朕,見朕,朕來了,本以為,會聽到你一些懺悔的聲音,可沒想到……”
“見你,就是朕念及這二十年的情分,你說,曦兒他都做了些什麼?他假裝刺殺,卻是為了讓朕將人支走,天下這麼多女人,他卻覬覦自己弟弟的女人。”
“他哪一件事情是做對的?哪一件事情值得我饒恕他?”
“這麼多年,朕自問並未虧欠你們母子,還有馨兒,她為什麼去皇覺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你好自為之吧,不要讓朕,也將你趕去與馨兒同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