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報信的小丫頭跪在四皇子身前,不斷的磕頭,“王爺,你要為我們姑娘做主啊。”
四皇子臉色陰沉沉的,他的孩子沒了,將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有,容月蹲在青姑娘的屍體邊,滿面感傷的梳理著青姑娘淩亂的頭發,還有身上的衣衫。
她一路理下來,見她手緊握成拳,邊上露出一點點靛藍布條,臉色變了變,硬是掰開青姑娘僵硬的手指,將布條抽出來,舉起來,道,“這是什麼?”
那位報信的小丫頭忽然不哭了,驚叫,“這不是王妃身邊的奶嬤嬤今日穿的衣裳嗎?”
她的聲音一出,在場的人都是臉色一變,難道害了青姑娘的人是王妃身邊的人?
那真的是大有問題啊,王妃身邊的人為何要害青姑娘?眾人紛紛在腦海裡想了又想,想了一百種可能。
四皇子面色狠厲,他喝退那些圍觀的下人,又讓人將青姑娘抬回去,準備後事,這時,四皇子妃衣衫不太整齊,在丫鬟嬤嬤的扶持下過來了。
她急急的問四皇子,“王爺,你沒事吧,剛剛嚇死臣妾了。”
剛剛刺客一出現,四皇子妃嚇懵了,幸好她身邊的奶嬤嬤機靈,見狀,拉著她往假山後面跑,一直等到打鬥的聲音停止才出來。
四皇子淡淡的指著還沒被搬走的青姑娘的屍體,什麼話也沒說。
四皇子妃這才看到地上的屍體,詫異道,“這不是青姑娘?怎麼了?”
四皇子冷笑一聲,“她怎麼了你還不清楚嗎?”
四皇子妃頓時要發作,那報信的小丫鬟碰著那靛藍布條聲淚俱下道,“王妃,奴婢人微言輕,可奴婢就算等下命就沒了,也想問問您,我們姑娘那麼和善的一個人,對您從來沒有不敬,為何您要置她於死地?”
四皇子妃一聽,頓時尖叫,大怒,“哪來的賤婢,這樣沒上沒下?她死了跟我有什麼關系?還不拖下去打死,這樣不敬主母。”
四皇子冷豔看著四皇子妃發怒,指著那布條道,“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不是你身邊嬤嬤衣服上的料子。”
四皇子妃機械的轉頭看向身邊的嬤嬤,那嬤嬤已然跪下,語無倫次的道,
“王爺,這不過是剛剛奴婢攙扶著王妃逃命的時候,被東西給掛著,勾破的……王爺明查啊。”
隨著那嬤嬤的話,眾人都看向那嬤嬤的衣服,果然破了一條。
那嬤嬤已經嚇傻了,她道,“王妃聽到打鬥聲音停了,掛念王爺,什麼都沒來得及整理,就要過來看王爺有沒有受傷,所以奴婢也沒來得及換衣衫……”
四皇子冷笑,他抿了抿唇角,淡淡的問四皇子妃,“你還有什麼話說?”
四皇子妃搖頭,“王爺就認定是我的人要害她了?我要害她,用得著這樣迂迴?這樣的賤婢,賣一百個都沒人說我什麼。我是主,她是奴。”
四皇子冷冷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辯解?不要消磨本王最後一點耐性。趕緊說實話。”
四皇子妃被四皇子冰冷的眼神給驚得後退了幾步,幾乎連站都站不穩了,尖叫道,“不是我做的,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連殺雞都不敢,怎麼敢殺人?我不過是讓她跪了一跪,你不是看到的嗎?”
四皇子不為所動,冷眼的看著瘋狂的四皇子妃,吩咐身邊的人,“將王妃先關在正院,沒本王的命令不得放她出來。”
四皇子妃掙紮著要掙脫下人的鉗制,“王爺,你真的好狠的心啊。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我要進宮見父皇,母後。”
她拼命的掙紮,那些下人並不敢真的用力抓著她,這樣一掙紮,四皇子妃掙脫開來,一個慣性,人朝前撲去,摔倒在地,她尖叫起來,“痛……痛……好痛啊。”
夏日的裙子輕薄,很快,她的裙子就被鮮紅的血給洇紅了……
容月站在四皇子身後,極為隱秘的和那個報信的小丫鬟交換了一個顏色。
顧念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想到是容月先發現的那布條,心裡不由的起了疑心。
四皇子見四皇子妃的裙子也被染紅,臉色大變,連聲讓人將剛剛喝退的太醫趕緊請回來。
他抱起四皇子妃,對蕭越道,“我就不招呼你們了。進宮的事情再等等。”
蕭越隨意點點頭,漫不經心道,“四哥的家務是該好好整頓整頓了,畢竟是我的兄長,也不希望你真的絕嗣,是吧。”
說完,就帶著顧念告辭去了。
回王府的馬車上,蕭越將顧念崴到的那條腿放在腿上,用內力揉著她受傷之處,問她還疼不疼。
顧念動了動,雖然還有輕微的痛感,但已經無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