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等人的船開過來後,船上未婚姑娘紛紛嬌羞的垂下頭,四皇子妃命一個丫鬟上去喊話,
顧念就見四皇子的船舫往另一邊去了,可就在那一個瞬間,身後忽然一股大力傳來,顧念措不及手,就要掉下去之時,只見邊上的張五姑娘重心不穩之下,整個人向前傾倒,這個人朝顧念撲了過來。
她腦袋懵了一下,就見黃芪出手快如閃電,一把拽著顧唸的手往裡一拉。
顧念感覺兩股力量加諸於身,一股來自於黃芪,她緊緊的抓著她的手臂,讓她免於落水。
另外一股來自於與她擦身而過的張五姑娘,她死死拽著顧唸的衣袖,“滋嘶’一聲後,這一股力量驟然消失。
顧念被黃芪和趕上來的青葉一同拽了上來,但她的腳還是狠狠的崴了一下,腳踝處的疼痛讓她倒抽一口涼氣。
這一切看似漫長,不過是幾息之間,等眾人反應過來時,張五姑娘已經掉落水中,然後耳邊響起的是,“晉王妃落水了。”的聲音。
黃芪呵斥道,“哪家姑娘在胡言亂語,我們王妃好好的,沒長眼睛嗎?”
黃芪是心頭寒意陣陣,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差點讓王妃受傷。
坐在蕭越和周玉軒對面的四皇子,斜靠在椅子上,看著面色煞白的周玉軒,還有一臉震驚的蕭越,心頭微微遺憾。
周玉軒怎麼就沒跳入水中呢?
周玉軒既然能被太子看中,讓他暗中辦差,心頭自然是澄明的,剛剛不過是關心則亂,他看向不遠處被救上岸的少女,一眼就認出不是顧念。
他潤而好看的嘴唇不禁輕微的顫抖了一下,那夾雜著震驚祈盼懊悔和痛苦的眼神,移到已然放開手的蕭越身上。
明明是如此晴好的天氣,可他卻彷彿如同置身冰窖,寒徹骨髓。
如果剛剛他真的跳入水中,那會怎麼樣?
如果落水的不是念念,他救起人家,那麼必然是和那位姑娘有肌膚之親,到時候不娶也得娶。
如果落水的是念念,他救了上來,人們會怎麼看念念?他們曾經可是有過婚約的。
那將會是一樁醜聞。
京城知道他們有過婚約的大把,如果傳出他不顧身份貼身救他的訊息,今日在場的人會怎麼想她?她該如何面對晉王?
在王府又該如何自處?就是不知情的人見了,濕身男女摟抱在一起,雖說是為了救人,到底也不雅。
他的神情恍惚,覺得自己果然還是太嫩了,他如同失去生魂的木偶一樣,茫然的坐在椅子上,邊上的人和他說什麼,他充耳不聞。
念念沒有落水,他應該高興的,可是為什麼心裡好疼,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個正人君子,到了今日,他才發現,他不是。
他到底是在期待什麼?
他心頭痛恨自己,痛恨自己的魯莽。
幸好,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顧念站在一邊,看著船孃伸了一根竹竿,將張五姑娘給救了上來,張五姑娘不識水性,在水裡撲騰了一會,上來後,就昏了過去。
四皇子妃命船孃趕緊將船搖到岸邊,將張五姑娘送去客房,又命人請大夫,湖是已經遊不下去了,
四皇子妃看著人將張五姑娘抬走去了客房,轉身就是一巴掌,揮向身邊的一個梳著婦人頭的丫鬟。
那丫鬟被她打了一巴掌,‘撲通’一聲跪在石子路上,觀荷的路上,選的都是些尖銳小巧的石頭,那丫鬟跪下去聲音又響。
顧念崴著的腳都感覺一疼,只見四皇子妃身邊的一位嬤嬤打扮的人上前訓斥道,
“我說青姑娘,別以為你近來得王爺的寵,就不把王妃放在眼裡了,你看看你,竟然把榮恩伯府的姑娘給推得落水了,還差點連累晉王妃,莫不是存心想攪和了皇子妃的壽辰不成?”
那個嬤嬤在那個青姑娘面前來回走了幾步,將帕子一揚,“王妃心善,本來是想罰你的,可今日是她的生日,你非要觸黴頭,真是作死啊你。”
青姑娘低低辯解道,“我當時站在王妃身邊,離晉王妃和張五姑娘都很遠,不是我推得,我和她們無冤無仇……”
嬤嬤冷笑,欺身近前,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是王妃故意拿捏你了?”
青姑娘身子顫抖了下,慌忙搖頭,“不是的,我怎麼敢?可真的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