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妃冷笑一聲,霍然起身。
顧念連忙上前攙扶著老太妃的胳膊,只聽老太妃說道,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紀氏和你們並無血緣關系。”
“你們紀家膽大包天,竟然隱瞞紀氏的身份,試圖混淆王府的血脈。”
“竟然為了點榮華富貴,將自己的親生女兒逼死。”
“你們紀家,真是好膽量,這樣無恥的事情也做得出來。”
“可惜,紙包不住火,天下沒有永遠的秘密,紀氏自己瘋癲之下,說出了真相,裡面到底有多齷蹉,你們應該比誰都清楚。”
從老太妃說第一個字開始,紀老太太的臉慢慢的變白,用盡力氣,才能讓自己坐穩,不倒下去。
跟著紀老太太來的兩位族老也是面如土色。
如今該怎麼辦?王府的人知道紀氏的身份了。
與王府聯姻之後,紀家是真的得到不少恩惠,這些年,就算紀氏幾乎不帶蕭越回府,但兩府的關系在那裡,誰也不能否認。
紀老太太在慌亂過後,慢慢的鎮定下來,她定了定神,看著老太妃道,
“既然太妃娘娘都知道了,那我們就開啟天窗說亮話。”
“當年的事,我們確實有責任,但你應該知道,不知是我們的錯,你兒子同樣有錯,要不是他找上門,我們哪裡有機會掉包?”
“現在說什麼都遲了,要怪也是怪你兒子。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情爆出去,影響的也是王府的聲譽,還有如今王爺的名聲。“
“想來,太妃娘娘也是顧慮重重,所以才會將此時瞞了下來。”
“既然如此,王府要如何處置紀氏,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們絕不多說一句。”
紀老太太厚顏無恥道,“至於珠兒進府,是太後的一直,我們是不能不從的,今日,我們就商量個好日子,將珠兒抬進府吧。”
“我那兩個孩子,為什麼會被抓到牢裡去,想必就是王府動的手了?”
老太妃挑眉冷笑,“那有如何?”
紀老太太頓時拍桌子,她站了起來,怒氣沖沖道,“你沖著你那短命的兒子撒氣去啊,沖我們撒什麼氣?可不是我們求著進府的,你們這樣對付紀家,真是無恥。”
老太妃冷哼一聲,“無恥?說到無恥,王府可沒你們無恥,為了和王府結親,不惜將親生女兒送到庵堂裡去,虎毒還不食子呢,你們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臉指責王府無恥?”
紀老太太這一輩子,唯一對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女兒,老太妃一再的用女兒戳她的肺管子,她氣急攻心,差點一口氣提不上來。
她扶著椅子,看著紀三太太,“你是死人啊,不知道上來扶一把。”
紀三太太戰戰兢兢的上前,扶住紀老太太的胳膊。
老太太緩了口氣,道,“無恥不無恥,現在說這些都無用,總之,紀氏是王府的媳婦,越兒身上流著王府的血脈,也流著紀家的血脈,這是不可能切斷的。”
“不看僧面,看佛面,就不說越兒了,就說我的女兒,就算是我家狠心,將她送到庵堂裡,可你兒子要不做出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來,她如今可還活的好好的。”
可真是夠不要臉的,紀氏不是紀家真正的血脈,可卻承襲了紀家的厚臉皮,明明是自己奪了紀家大姑娘的身份,可最後卻把一切不幸都怪在了紀大姑娘身上。
而面前這位老太太,同樣如此。明明是紀府錯了,卻把過錯都推到老晉王身上。
顧念看著紀老太太那厚顏無恥的面孔,從未如此的厭惡過一個人,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無恥的人?
原本她一直沒有吭聲,此刻終於忍不住,她唇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冷笑,“原來老太太一直都知情,可是卻眼睜睜的看著王爺被錯待。心可真夠狠的。”
紀老太太,“……”
她目光陰晴不定的看著顧念,承認也不是,不承認也不是。
她如今能倚仗的無非是蕭越身上流著紀家的血脈,只要有蕭越在,紀家就會安然無恙。
可如果蕭越知道紀家一直都知道實情,卻什麼都不說,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