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想到還關在牢裡的兩個兒子,紀老太太那是不用假裝,眼角自然而然的就濕潤了,怎麼看,怎麼都是個慈愛的外祖母。
顧念抽回手,淡淡道,“外祖母這個時候上門,不知有何事?”
紀老太太急切的道,“你母親呢?怎麼不見她來接我們?”
當日王府送紀玉回去的時候,並未說紀氏已經瘋了的事情,應該說是蕭越把這個訊息封鎖了,就連府裡的人,也並不是全部知道紀氏瘋癲的訊息,大家都以為紀氏在院子裡吃齋唸佛悔過呢。
蕭越既然把訊息封鎖了,顧念自然不會去拆臺,她淡淡的道,“太妃她在院子裡吃齋唸佛,說沒有得到佛祖的教誨之前,都不出門見任何人。”
紀老太太和紀氏本就無太多感情,她見不見自己,其實並沒多大關系。
不過,念什麼樣的經,那是連人都不見了?
這其中,一定有緣故。
紀老太太此刻也沒辦法細想,恰這時,老太妃從榮安堂到了待客的花廳,又免不了是一通的見禮。
老太妃在顧念和蘇嬤嬤的攙扶下,在上首坐了下來,略點頭,
“坐下說話吧。”
紀老太太坐了下來,謝道,“多謝太妃賜座。”
顧念站在老太妃的身邊,見老太妃臉上毫無笑意,目光冷冽,既沒問紀老太太的來意,也沒有說其他寒暄的話。
不僅如此,看向紀老太太的目光還帶著冷漠和審視。
紀老太太彷彿有點怵老太妃的樣子,不敢於老太妃對視,室內的氣氛有點不對。
她紅著眼眶,道,“不知道我能不能見見我女兒?太妃您是不知道,可憐我這土埋半截的老婆子,前些日子病了一場,幾個兒女只有老三在病床前照顧我。”
紀老太太說完,見並未有人回話,老太妃臉上一絲笑容也無,只是那麼冷漠的看著自己。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說也罷。只是我那兩個兒子,也不知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被大理寺的人給抓了起來,關在大牢裡。”
“大牢哪裡是什麼好地方,也不知他們倆在裡面吃了多少苦頭。”
“我這個老婆子一點用也無,半點法子也沒有,求越兒,越兒也不理會,到底,那也是他兩個舅舅啊如今,又要親上加親了……”
於紀老太太同來的還有兩名族老,盼望著這個時候能靠上蕭越。
顧念心頭一動,看來紀老太太並不知道,紀家大老爺和二老爺進大牢是蕭越動的手腳。
老太妃冷冷的看著紀老太太,兩道目光,如同鋒利的刀劍,射向紀老太太。
紀老太太只覺得背後生寒,她不禁一動了下坐在凳子上的屁股。
“太妃娘娘,何以這樣看著老身?”
老太妃道,“我想仔細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家才能養出紀氏這樣一個以假亂真的女兒。”
紀老太太停在那裡,張大嘴巴,錯愕的看著老太妃,臉色變的煞白,身子晃了晃,她沒想到苦心這樣多年的秘密,被察覺了。
不過老太太也是經歷過一些事情的人,她很快冷靜下來,
“不知道太妃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女兒嫁進來才多久,年紀輕輕的就守寡了,京裡誰不說她是個好的,如果她做錯什麼事情,惹怒了太妃娘娘,您只管教訓,我們家絕對不會有怨言的。”
說完,她又看向顧念,道,“就是將來珠兒進門,要是對您這個主母不敬,您怎麼罰她都可以。”
到了這個時候,紀老太太還不忘記遮掩,不但如此,還恬不知恥的和顧念說那樣的話。
老太妃心頭的火氣不斷上湧,她厲聲道,“紀氏做了什麼,你們還不知道嗎?”
“你們家的女兒還想進門,做夢!我的孫媳婦很好,不需要你們家的人進來給她添堵。”
紀老太太不妨老太妃發這樣的火,她故作鎮定的道,“太妃娘娘這說的是什麼話,怎麼是我們家的人要進來添堵了,這可是太後娘娘的懿旨,難不成,你們還想抗旨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