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刺目的,大片的鮮紅,那長刀慢慢退了出來,之後又用力地捅了進去。
英國公正悠閑的說著話,只覺得小腹一涼,垂頭怔忪看了片刻,又去看顧世安的臉。
這麼多年的沙場生涯,他甚至沒有受過這樣的重傷。
不,也是遇到過的。
不過,那次有她相救。
可是這一次,不會再有人了。
英國公突然想要笑一笑。
當年她救了他,如今,她的兒子傷了他。
許久,他捂著小腹上的血洞從椅子上倒了下去。
顧世安臉色冰冷地提著長刀站在一旁,目光如同冰刃,凜然而充滿了殺機。
顧世安想將長刀扔給蕭越,可看看上面的血,他蹲下身子,將長刀在英國公的衣服上擦幹淨,然後一把將幾個瓷罐抱到懷裡,將長刀扔給蕭越。
“若親人遭受這樣的對待,我卻無動於衷,那不配為人夫,為人子。”
顧世安這兩刀把英國公捅的有點深,不過短短時間,英國公摁住的傷口,就一直往外冒著鮮紅的血。
“我還以為你的血是黑的。”顧世安冷冷的看著英國公。
“你自詡深愛我的生母,和我的生父,養父是知交好友,可你怎麼能如此殘忍的對待他們?”
愛?愛是什麼?如果讓人死都不安息就是愛,這樣的愛,太可怕。
“走吧,快走吧。”英國公喘息著,小聲的說道,推開要上來幫他包紮的老僕。
如果被人發現他傷了自己,那麼他的前程就算是全完了。
更不要說肅王遺孤並不是什麼好的身份。
而他是有功於社稷的武將,就算他隱退多年,可皇上依然不敢把他如何。
“晉王,帶著你岳父快走吧。今日之事,時都不能往外說。“
英國公喘息著吩咐。
顧世安搖頭,“這件事是我做的,有什麼樣的後果,我自己承擔,無須你的好意,你以為我會感激你嗎?”
“若是有人問我為什麼這樣做。”
他看了懷裡的幾個瓷罐,看著英國公,揚唇,“我大概會說一說英國公是如何將我生父,養父,生母,還有妻子,挫骨揚灰的。”
這世間再也沒有這樣殘忍的人。
會將一個人留在這世上最後的紀念燒成會,令人緬懷都成了奢望。
他這一生,再也不會有如對英國公這般的恨意。
若說從前,他曾經恨過於老夫人,可那時只要遠遠地避開就可以了。
有那麼一瞬,顧世安甚至想要將整個英國公府燒的幹幹淨淨。
英國公臉色慘白,笑著道,“你恨我講你妻子的骨灰禁錮在這裡,可是你卻不知道到底是誰害死了你的妻子吧?”
“你知道真相後還會如此的坦然嗎?”
蕭越聞言,臉色變了變,他是聽過楊氏說的那些內情的,念念說要先瞞著岳父,那麼此刻,就不能讓他知道。
他森然看著英國公,“國公是不想活命了嗎?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說完,要拉著顧世安走,“岳父,念念還在家中等您。”
顧世安定定的看著他,笑道,“真相你也知道嗎?還是念念也知道?”
蕭越抿唇,外面忽然傳來焦急的喊聲,“王爺,王爺,您在不在裡面?王妃在家裡暈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