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遠侯見狀,連忙跌跌撞撞的跪到皇上面前,“皇上,犬子最近感染了病症,有點腦子不太清楚,還請皇上恕罪。”
四皇子妃見周玉軒抗旨,嘴角的笑意濃了起來,拿起面前的酒盞,慢慢的一飲而盡,飲完後,她還朝的顧念笑了笑,
“說起來,安遠侯世子倒是很長情啊。”
顧念見四皇子妃將那杯酒喝了下去,端起茶,也喝了一口,還了四皇子妃一個笑容。
許是皇上今日心情好,又許是別的原因,對於周玉軒的抗旨,永平帝在周玉軒拒婚之後,笑意雖然凝滯了一下,但並未就此發怒,而是笑容滿面的道,
“愛卿無須如此的驚慌,今日是家宴,朕就是一個大家長,世子就是朕的晚輩,不礙事不礙事。”
永平帝看了看邊上的顧世安,“說起來,你也只得康樂一個孩子,如今歸宗,應該要把香火延續下去,朕可不想將來你這一脈斷了。”
“要不,朕賜你幾名美人?”
顧世安爽朗一笑,“臣可消受不起美人恩,至於血脈相承,這有何難,宗室這麼多人,總不會斷了臣的香火供奉。”
永平帝一連被駁了兩次,也不惱,道,“你們將來要看中何人,一定要告知朕,朕還不相信做不了一個媒人了。”
一時間剛剛凝滯的氣氛又熱鬧了起來,四皇子妃見沒了戲可看,回轉過身來,看了看顧念,“沒想到你身邊的男人倒都是長情的。”
顧念掃了掃四皇子妃,“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四皇子妃嗤笑了一聲,轉身去和邊上的人說話,起先她還是笑容滿面,漸漸,臉色開始有些不對,臉上泛著紅暈,好像頭暈一般,用手撐起額頭。
坐在她身側的那名宗室女眷見狀,連忙湊過去問,“王妃,可是不適?”
正在和平王妃說話的顧念也察覺到了四皇子妃的異樣。
四皇子妃身邊的那名女眷,關切道,“要不要宮人拿一杯茶過來?”
四皇子妃恍若未聞,而是看著上首正在給永平帝敬酒的四皇子,還有拒婚之後,被永平帝留在身邊說話的周玉軒,她死死的盯了片刻,臉上的紅雲越來越深,目光越來越迷離,忽然發出‘呵呵’兩聲冷笑。
她身邊的那名女眷終於品出了她的不對勁,平王妃同樣是覺得不對,她拉了拉顧念,使了個眼色,“我要去淨房,你是否要跟著我一起去?”
顧念笑了笑,搖搖頭,這樣的好時刻她怎麼能不在場?她知道平王妃是想拉著她離四皇子妃遠點,害怕她受傷。
只見四皇子妃忽然笑了起來,笑聲詭異,讓人毛骨悚然,她一把推開那個扶著她的總是女眷,轉頭就沖上首的永平帝幾人厭惡的,高聲嚷嚷,
“你們這些騙子,騙子,什麼深情厚誼,都是誆騙世人的,一旦沒有了用處,就一腳踢開,說什麼深情,惡心。”
四皇子正在說些吉祥話討個好彩頭,聽到四皇子妃的聲音,頓了一下。
程貴妃坐在僅次於皇後的位置,見四皇子妃好像魔怔了一樣,連忙使了個顏色給身後的女官,那名女官見狀,連忙跑到四皇子妃的身邊,扶住她,“王妃,你怎麼了?快醒醒。”
整個宴客廳突然安靜下來,全部人都看向四皇子妃,看著突然狀若醉酒發癲的四皇子妃,驚疑不定。
四皇子妃看了看那名女官,眼睛泛紅,推開她,眼淚忽然流了下來,哽咽道,
“什麼狗屁情深,我心裡的苦,誰知道?誰知道?”
說到後面聲音悽厲。
程貴妃見狀,對上首面色沉下來的永平帝勉強道,“陛下,四兒媳應是吃醉了酒,失禮了,臣妾這就派人送她離席。”
說完,拼命使眼色給那女官,讓她趕緊把四皇子妃扶下去。
那名女官看起來很文弱,可是力氣卻出奇的大,四皇子妃掙紮不掉,尖叫不停,掙紮中,寬大的親王妃禮服袖子捲起桌上的碗碟連同那隻酒壺,一起掃落在地上,發出嘩啦的聲音,刺耳之極。
顧念見狀,連忙拉著平王妃一起跳了開來,隨後一道身影過來護住了顧念,是蕭越從男賓席那邊串了過來。
“有沒有傷到你?”
顧念羞澀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