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斜睨了她一眼,笑道,“我與王爺的事情,就不牢紀姑娘操心了。”
這不是她一個外人該問的話。
兩人停下的地方是個岔路口,一邊是去隨遠堂,一邊是回山月居。
紀玉還想說什麼,顧念道,“若是話說完了,我就先回隨遠堂了,紀姑娘也快會山月居吧,外面冷,不要凍著了。”
說完,頭也不會的往隨遠堂方向而去。
紀玉愣住了,不過還是叫住了她,“王妃,請再聽我一言。”
顧念蹙著眉頭轉過身,“紀姑娘還想說什麼?”
紀玉輕嘆了一聲,道,“雖然表哥在王府住的不多,但是按照我的瞭解,他是個很好的人,外面想嫁給他的人不計其數,王妃還是應該好好珍惜表哥才是。”
顧念看了看她,“我知道了。”說完,轉身走了,再沒停留一下。
紀玉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久久未動。
她身後的丫鬟憤憤不平的道,“姑娘,你為什勸解她啊,真是虛偽,說什麼相信王爺。等到王爺真的納了側妃進門,她還不知道躲哪裡哭去呢。“
紀玉睨了她一眼,道,“你少傳幾句,你也想像彩兒一樣嗎?”
那丫鬟一想到彩兒最後的下場,抿緊唇,扶著紀玉回山月居去了。
山月居裡,紀太妃靠在榻上,一名丫鬟半跪在腳踏上,幫她捶腿。
紀太妃嘆了口氣,問,“碧如,你是不是覺得我太偏心了。”
明知道是紀玉身邊的人造事,可為了紀玉的臉面,並沒有揪出來,而是下令打彩兒的板子。
“是啊。太妃確實是偏心。”
紀太妃滯了下,只聽念如繼續道,“不過,這也怨不得太妃偏心。睡覺表小姐招人疼,招人愛呢。”
“若換成奴婢,奴婢肯定比您還要偏心許多呢。”
偏心是正常的,不偏心才不對呢。
碧如這話說的很妙,也說到了紀太妃的心坎上,王爺雖然是王爺,可是和太妃在一起沒幾天,又是個男人。
可紀玉不同,她陪著自己這麼多年,本來說好了讓她嫁給王爺的,可是,因為一道聖旨,泡湯了。
誰更可憐?誰更無辜?如果這個時候傳出紀玉的奶嬤嬤是個長舌婦,就算奶嬤嬤是個下人,說親的人也還是要掂量掂量了,誰知道紀玉有沒有耳濡目染學會了奶嬤嬤的不良習慣?
紀太妃沉吟良久,嘆了口氣,彷彿陷入了某種思緒,她道,“不知道為什麼,我一見到他,心裡就恨,所以,我抱了玉兒過來養,果然,女兒是母親的小棉襖,誰有誰知道。”
紀太妃微微合上眼,碧如停下手來,見紀太妃的臉色很灰敗,她從五歲開始就在正院侍候,很瞭解這位太妃。
於是,她開解道,“太妃莫要生氣了,其實這是不能怪表小姐,實在是餘嬤嬤太不知所謂了。”
“表姑娘心軟,自然是見不得從小就開始照顧她的嬤嬤有事,所以那日才會不給彩兒求情。”
對,就是這樣,雖然自己疼愛玉兒,但到底還是奶嬤嬤跟著她的時間長,餘嬤嬤慣會倚老賣老的。
紀太妃眼睛一亮,“餘嬤嬤是個糊塗人,但是好在對玉兒是忠心耿耿的,碧如,你是個好的,你可願意去玉兒身邊?”“
碧如垂下眼眸,道,“奴婢是太妃的人,自然是聽太妃的安排。”
紀太妃想了想,緩緩搖頭,“你年紀太小了,恐怕震不住餘嬤嬤那老貨。”
“算了,等我下次進宮,去找太後娘娘要個宮裡的嬤嬤,教導紀玉禮儀規矩。
服侍好紀太妃,碧如掀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