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越的神色一下子變冷下來。
那丫鬟膽戰心驚的看著他,心裡暗暗叫苦。
蕭越帶著幾分冷冽,道,“既然母親還未起,我們也不好打擾她,轉告一聲,本王帶著王妃回門去了。”
那丫鬟想說什麼,可對上蕭越那雙幽冷的眼神,心肝都顫了下,目送著蕭越夫妻兩離開。
從前王爺可沒這樣說來太妃院子請安的時候,都是太妃去派人找他。
本來今日是母子倆緩和矛盾的好時候,偏偏太妃又要為難王爺和王妃。
她嘆了口氣,轉身掀開簾子去了內室,進了內室就見坐在臨窗炕上的紀太妃。
紀太妃見她一人進來,冷冷的問,“人呢?”
“王爺說,既然太妃未醒,就先帶著王妃回門去了……”
“孽障。”紀太妃氣得將炕幾掀翻,上面的茶盞應聲兒咯。
她含著臉,氣的胸脯一鼓一鼓的,半響道,“行了,幫我更衣。”
田嬤嬤進來的時候看到梳妝臺前沉著臉讓丫鬟梳妝的紀太妃,道,“太妃,您這是何必呢。”
新婚第三天,就和兒子,媳婦鬧,這樣母子情分再深,也要作沒了。
更何況,太妃和王爺的身份還不深。
紀太妃睜開眼睛,煩躁道,“若我不如此,我還不知道他們都沒講我放在眼裡。”
一雙被描繪的精緻的柳眉倒豎,“那個孽障,吃裡扒外的東西,當初若不是我,他還能生下來麼……”
田嬤嬤連忙上前勸慰,怕紀太妃說出什麼難聽,大逆不道的話來。
三朝回門,原本應該是新婦的兄弟來接信任回去的。但顧念獨養女兒一個,於是就是周玉軒來接顧唸了。
周玉軒將這件差事攬到自己的身上,他不想晉王府看輕念念,他願意做他的哥哥,他不想她受到意思為難和委屈。
周玉軒剛到晉王府,以為可以看到防備和敵意,但還算好,沒人對他有所為難,一路上,遵守禮儀,對他也頗為尊重。
周玉軒很順利地將顧念接了出來,他扶著顧念上去侯府帶來的馬車,那小心翼翼的神情想極了是在捧著一件易碎的珍貴瓷器,害怕一不小心,就弄傷了她。
一直等到車簾放下,他這才轉身對蕭越道,“我們騎馬吧。”
從前,周玉軒還會對蕭越有所畏懼,畢竟當初他沒和顧念解除婚約的時候,他面對過蕭越的威脅,威脅他退親。
蕭越站在馬邊,看向周玉軒,周玉軒含笑看著駿馬,抬抬下巴,“走吧。”
蕭越盯著他半響,忽然道,“你該成親了。”然後直接進了馬車。
周玉軒微微蹙了下眉頭,眼神晦澀複雜,不過,很快就壓了下去。
顧念見蕭越上了馬車,低聲問道,“你和表哥說了什麼?”
雖然曾經和周玉軒有過婚約,不過,她仍舊喜歡自己的夫君和表哥能夠相處和諧,這是她為數不多的親人之一啊。
蕭越道,“你表哥該成親了,安遠侯府已經是過繼的,總不能將來再過繼吧?那血緣可就有點遠了。”
顧念望天,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馬車沿著街道一路飛馳,很快就到了安遠侯府門前。
蕭越先下車來,然後將顧念扶下車,語氣溫柔的說道,“小心些。”
他自然帝牽著她的手,她沖他露出明媚笑容,“嗯。”
蕭越看著眼前這格外協調的一幕,微微閃了閃神,隨即又有幾分釋然。
他下馬把韁繩丟給了後面跟著的小廝,上前幾步,對顧念道,“快點跟我進去吧,祖母一大早就在唸叨了,這會一定等得著了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