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和張一平在酒樓裡坐了下來,頷首,“說說你的高見吧。“”
張一平盯著顧唸的臉,手扣著桌角,澀澀的問道,“我有個問題想先問問姑娘,你……是不是死過?”
顧念原本閑適的坐著,聞言,臉色變了變,攏在袖子裡的手握成拳,手心都是汗,強自鎮定道,“本郡主好端端的坐在上師面前,上師如何會問這個問題?”
張一平籲了口氣,道,“抱歉,是我想多了。”
“我曾經說過,你的命格很奇特,九煞九劫,你本該在第一劫時,壽元就盡了,但想不到你盡然活到如今,這讓我有點不知為何了。”
“就好像是什麼地方錯漏了一般,讓你一直處於險惡之地,不得平安終老。人犯錯得悔過,天犯錯也要改正,大概,你如今這樣是天犯錯了,要改正吧,上天給了你極大的福緣,你會得到你該得的尊榮。”
顧念心裡苦笑,她死了八回了,她想到蕭越,隱隱有個想法,“我的命格是出了什麼岔子?”
張一平道,“我也算不出你到底缺了什麼,也許是人,也許是物,茫茫人海,要找到談何容易?”
顧念也沒準備再張一平這裡找到答案,她垂著頭,沒有說話,張一平以為她是傷心了,心裡不落忍,頓了下,道,
“你如果放得下晉王殿下,可以隨我回龍虎山修行。”
顧念聞言,詫異的看著張一平,上次他特意去城外莊子上找她時,刻是很強硬的,她道,“我以為上師對我避之不及呢。”
張一平正巧和顧唸的眼神碰到一起,發現她眼睛溫婉柔和,心跳竟然快了兩拍,連忙垂下眼,默唸清心咒,半響才磕磕絆絆的道,
“知恩圖報,知恩圖報……”
“謝謝上師,一個人要有禍事,坐在家中都能禍從天降,躲是躲不了的,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張一平微微失望,他站起來道,“姑娘好好保重自己。”
顧念見他要走,也站了起來,等到張一平到了門口,忽然叫住張一平,道,“最後一個問題,我原本的命格,會是怎樣的呢?”
張一平背對著她立在門口好一會,回身深深的看了一眼顧念,唇形微動,“鸞鳳和鳴,百鳥朝鳳……”
顧念,“……”
顧念慢慢的走出茶樓,心裡說不出的滋味,如果有人在第一世和她說這些,她一定會痛揍那人一頓,然後給他兩個字,“滾蛋。”
可她活了這麼多次,平常人哪裡有這樣的奇遇?就是不信,她也得信了。
按照張一平說的,她死了這麼多次,都是因為一個該出現的人,事,物沒出現,所以一直迴圈往複,現在想想,難道她平白死了這麼多次,就為了等如今的這一個?
她掀開馬車的車簾,一進去,就看到了黑著臉坐在裡面的蕭越。
顧念很歡喜,道,“王爺,都處理好了?那兩個人怎麼樣了?”
“幹什麼去了?”蕭越的語氣又輕又柔,很危險,一雙眼睛更是詭譎難辯,充滿了魔性的危險。
顧念看他一眼,斟酌著回道,“碰到張上師,想讓他算算父親如今怎麼樣了。前段時間不是流傳我是煞星,天生帶戾氣,專門克人麼?讓他算算。”
蕭越斜了她一眼,“那些神棍的話又什麼好聽的,總歸是男女有別,能遠著還是遠著些。”
顧念聽了不由得想笑,“你也是男的,你就不怕我煞到你?”
蕭越看著她的笑臉,手指微微動了動,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是不想嫁給我嗎?問我這個問題?”
顧念聞言,不禁莞爾,她道,“那可是聖旨,不過,王爺,你不在意這個,也不在意我身體裡的毒,但是您的母妃會不在意嗎?”
她是知道紀太妃不喜歡她的,雖說上次提親時門口被潑狗血的事情,最終確定是長春侯夫人做下的。
可長春侯府和安遠侯府,晉王府的來往都不密切,提親的事情,不說別人,就連她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長春侯夫人是哪裡知道的?竟然還能提前派人去找人辦事。
提親的具體日子,可是隻有紀太妃知道。
雖然這樣想有點以惡意揣度,但紀太妃給她的意向就是這樣的,頭次讓外祖母去退親,退親不成又大張旗鼓的提親,人哪裡轉變得了這麼快?
時下的人多信神佛,命格命理什麼的都很看重,像她曾經被傳過命中帶煞的謠言後,普通人家上門求親大概都很少。
蕭越哼道,“你還是多想想嫁給我以後要怎麼服侍我的事情吧。”
他貼在她耳邊,半是咬,半是吻她的耳垂,“以後離別的男人都遠點。”
顧念臉色紅了紅,身上酥麻酥麻的,她一把推開他,“好好說話。”
自從婚期定下後,禮部和安遠侯府都忙碌起來,讓禮部官員想要罵孃的是,婚期才一個月時間,哪裡夠啊。
可是,這個成親的人是比皇子還要得寵的人,代表的也是皇家的臉面,就算是逼死人也要將婚事辦的風風光光的。
禮部和安遠侯府都要忙翻了天,顧念倒是還很悠閑,不過自從上次路過,碰到流民鬧事後,護國長公主就禁止她出門去,只讓她在家跟著蘇嬤嬤做功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