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剛走到門口,顧念竟碰到了與顧世安一同幫過的那個道士張一平。
張一平上次差點被訛後,也找過顧世安說想見顧念,都被顧世安給擋了,此刻能夠見到顧念,他立刻上前,
“我和顧大人說了幾次想見姑娘,都無緣得見,今日有幸得見,不知是否可以和姑娘單獨說幾句話?”
顧念走上前幾步,眉頭一挑,慢慢的道,“不知道道長有何見教?”
張一平卻是執意要和顧念單獨談,顧念轉頭吩咐黃芪去樓上和蕭越說一聲,隨張一平去了另外一間雅間。
待兩人都坐定後,顧念微微頷首,“現在可以說了吧。”
張一平仔細打量了她幾眼,又湊近盯著她的臉仔細的看了半響,然後緩緩搖頭,道,
“我是不會看錯的,你生機早就絕了,是早就該死的人,可如今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難道是有人逆天改命,為你續命不成?”
顧念抿了抿唇,冷聲道,“道長這話不覺得是無稽之談嗎?什麼逆天改命,續命的,本姑娘聽不明白。”
張一平猶自不可信,又推算了半天,臉上滿是匪夷所思的表情,
“我是不會看錯的,你本命星盤氣數已經盡了,按理說不可能還活的好好的啊。”
顧念想到小時候碰到的那個老和尚,心頭一動,試探道,
“道長就不怕洩露了天機,上天責罰?
只是,我經常會做夢,夢中人是我,夢裡的我過的跟夢外的我是不一樣的生活。
我有時候都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夢裡,還是夢外。”
她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點嘲諷,每次重活她都有種如同置身夢裡的感覺,不知真與假。
她看張一平陷入沉思中,緩緩道,“不知道長能否幫本姑娘解答一二,這是什麼原因呢?”
張一平抬頭看了她一眼,搖頭,道,“每一位學卦之人學習之前都要立下誓言,
平生有三不說,牽連甚廣的帝王事不說,一不小心就是掉腦袋的大事,二是將死之人不說,說了也是徒勞。
三就是反常之事,反常既為妖,說了是要遭天罰的。”
顧念勾了勾唇,可不是,當初那個老和尚就是腳就受傷了,她挑眉問道,“既然如此,你那麼執著的要和我單獨說話是為了什麼呢?”
張一平沉默半響,道,“我是勸你……”
“你們在幹什麼?”門口一道陰沉的聲音驀然響起,打斷了張一平的話。
顧念回頭,見蕭越黑著臉站在門口,彷彿抓姦一樣,看著裡頭的兩人。
剛剛蕭越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顧念從馬車裡下來,左顧右盼了會,然後拎起裙子往裡走,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彷彿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他已經擺好姿勢等著顧念進來,也想好了要說什麼話,左等右等卻不見人進來,然後黃芪上來說有個道士要和顧念說話……
他又等了一會,還沒見人上來,只能抿著唇下樓,看看那個膽大包天之人是誰。
沒想到看到的竟然是張國師的兒子張一平。
顧念站了起來,朝張一平行了一禮就往外走去,經過蕭越的時候惱怒的看了他一眼。
蕭越吩咐身後的隨從先帶顧念上樓,他看了眼張一平,“不知上師找她有何指教?”
他知道張家是重陽教的傳人,世代承襲著東離國國師之位,不光能算天命,更是精通天文地理。
張一平看了蕭越一眼,忽然道,“殿下,你跟那位姑娘本不該相識,從一開始就錯了,還是離那位姑娘遠點的好。”
蕭越聞言,嗤笑一聲,“我與誰在一起礙著你什麼事了?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做什麼?”
張一平還想說什麼,蕭越卻是從容後退了幾步,緩緩道,“以後少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