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退親的事情傳出去,小五就別想嫁好人家了。
所以,我這裡有門好親事,要說給小五。”
顧世安道,“不知道母親說的是哪家?”
“我前段時間找大師算過了,小五是個命中帶煞,煞中帶戾,傷人傷己,世安,你可不要不信這些。
你看,靜寧不就被她剋死了?將來還會把什麼人剋死就不知道了。”
顧世安聽她這樣詆毀自己的女兒,拳頭捏的緊緊的,於老夫人依然面帶憂慮和關心,道,
“就說她能從柺子手裡逃回來,雖然她沒說,可誰知道那兩個柺子是被她殺的,還是被她克的?”
顧世安心裡嘲諷的想,難道她從柺子手裡逃出來還是錯了?
“娘找大師算了算,小五的八字得配一個命硬的才行,不然隨便嫁一個人,隨時都有死的可能。
那大師給了娘一個八字,小五隻有配他才行,娘一看,巧了,這個不就是你舅舅的孩子嗎……”
顧世安看著於老夫人那帶著滿滿褶子的臉,還有那嚅動著帶著黑色的嘴唇,他心中一股厭惡。
他剛剛不動聲色的聽她胡扯,就是想看看她的目的是什麼。
原來,她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將女兒許給於家,拿念念去填於家那天大的窟窿。
他站起身,勉強壓抑住自己的憤怒,“母親,念念就算是做老姑娘,我也不會讓她嫁到於家去。”
那‘母親’兩個字彷彿從牙縫裡擠出來,只覺得諷刺不已。
於老夫人冷聲道,“你說不娶妻,好,如你所願,可念念不嫁人,你這香火就斷了,將來你要做沒人供奉的鬼嗎?”
看,她是多麼為他著想啊,可這個孽子就是不接受。
顧世安來之前,本來是想好好的和於老夫人談一下,雖然他不是於老夫人的親子,也對她算計自己很失望,難過。
但他多年頂著親子的身份,承了顧府的養育之恩,他依然會對於老夫人存孝敬之心。
他的錦衣衛指揮使不是白做的,於家欠了人家賭坊幾萬兩銀子,賣了祖産家僕還不夠填。
於老夫人想把他女兒往火坑裡推,他就沒辦法忍,既然分出去都不能斷了他們的妄心,那就來個了斷,徹底的了斷。
顧世安盯著於老夫人,把於家的情況說的一清二楚,然後問,“老夫人,您還要把念念嫁入於家嗎?”
於老夫人聽完他的話,氣的一口氣上不來差點背過去,她坐在座位上按著胸口喘著氣,好一陣才能找回自己的聲音,她對顧世安尖叫,
“你……你……你這個逆子,你竟然敢調查監視我和你舅舅家,你竟然如此忤逆不孝……”
顧世安面無表情的道,“調查和監視你們是我的職責。”
於老夫人胸口又是一陣氣悶,腦袋一陣陣的生疼,果然,就不能讓他坐大,如今果然是翅膀硬了。
“你的職責?你的職責就是監視老母親嗎?你這是大逆不道,你……我哪裡是養了個兒子,分明就是養了一條反噬的白眼狼啊。”
顧世安聽著一串串的咒罵,看著神情痛苦不堪的於老夫人,道,“我真的是你親生的嗎”
於老夫人惡狠狠地看著顧世安,忽然大笑起來,“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想來質問我?就算你不是我生的,你還得叫我一聲母親。”
顧世安冷淡一笑,“叫你母親,你不覺得難受,可我覺得自己下賤。”
於老夫人目光兇狠,冷如寒冰,“你可不就是下賤胚子,如今你的外室子身份曝光了,大名鼎鼎的顧指揮使身上有了汙名,你就坐不住了?
可惜啊,你就是個天生下賤的種子。”
顧世安眼神冷了下來,“我是外室子是不能改變,可這國公府,已然落寞,你不是想要振興國公府嗎?怎麼就派人去傳我的身份呢?”
那名醉漢崔雲山審過了,他爹雖然是老國公的隨從,但忠心耿耿,到死都沒有透露過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