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恨不能撕爛顧念,用她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言語去詛咒,可最後,只能喘著粗氣呼哧呼哧的瞪著顧念。
周玉軒滿臉痛苦,他要怎麼辦?
徐嬌被送走了,送走前她一定要見徐氏一面,姑侄倆一相見就是抱頭痛苦,徐嬌也是哭了一夜,眼睛紅腫,她道,
“姑母,我只後悔不該自甘下賤算計表哥,就算是你們不趕我,我也是呆不下去了,都是我不好,讓姑母被責罵,被表哥怪罪。”
徐氏見她把責任全部都攬到自己身上,心裡一痛,都是她沒用,女兒女兒不喜歡自己,兒子如今也和自己離了心,丈夫更是要送她去廟裡齋戒,其他的,不說也罷了。
她握著徐嬌的手道,“你安心回去,不過是暫時的送你回去,等事情平息了,公主息怒後,姑母再接你回來。”
徐嬌搖搖頭,擦了擦眼淚,
“姑母,你千萬不要,表哥很孝順,對姑母也很尊敬,只要姑母好好的和表哥說,他肯定會一直尊敬你的,還有,公主人也很好。
你們只是沒有長時間呆在一起,所以有隔閡,時日長了,你們總會緩和的,不要為了我,再去拂公主的逆鱗。”
徐氏聽了心裡更是捨不得,她一把抱住徐嬌,“嬌嬌,只有你,只有你會這般的為姑母著想,那個女人要有你一半好,我也不會這樣了。”
“娘,你不要再詆毀念念了。”周玉軒在落風的扶持下,虛弱的站在房門口。
徐氏猛地回頭,慌亂的道,“軒兒,娘……娘不是那個意思。”
周玉軒靠在落風的身上,咳嗽了一聲,唇角泛起一個淡淡的苦笑,他是真的不甘心,他那麼的努力,什麼都不想要,只想要一個念念啊。
過了冬至,家家戶戶都進入了過年的程式,灑掃,採買等等。
安遠侯府氣氛沉悶,周玉軒雖然是個書生,但從小身體就很好,但冬日裡泡在冰冷的湖水,到底還是傷了根底。
到了年前,病就一直沒有好,斷斷續續的伴隨著發燒,顧念問黃芪周玉軒到底怎麼了。
黃芪閉口不提,太醫也時常到府裡給周玉軒把脈,都只是說寒氣會退盡。
徐氏也被送到了郊外的廟裡齋戒,一個丫鬟也沒帶,所有的事情都要自己動手。
而安遠侯府的下人也做了一次大清洗,那些偷奸耍滑的發賣的發賣,逐出府的逐出府,有些幹脆整家都放了出去。
護國長公主如今是不敢輕易定下顧念與周玉軒的事情了,結親不是結仇,徐氏如此的不喜歡顧念,長公主也就不會把自己的心頭肉送去給她作踐。
她不可能關徐氏一輩子,就不說別的,周玉軒將來也不可能讓親娘一直在廟裡待著,這樣就算兩人在一起了心頭也有個疙瘩。
但不管顧念嫁不嫁進安遠侯府,內院卻是需要清理一番了,等到徹底清理好後,春節也到了。
顧家派了人過來要接顧念回去過年,被護國長公主給拒了,開什麼玩笑,讓顧念回去受顧家的冷待嗎?
這個年,誰也沒有提要把徐氏接回來團聚的話,一家人坐在一起,平平淡淡的吃了一頓飯,周玉軒沒有大好,看向顧唸的目光充滿了糾結和痛苦。
大年初一,天還未亮,顧念就被催了起來,永平帝下了旨意,讓護國長公主帶著顧念進宮朝賀。
原本顧念是沒有資格進宮的,她早就想好大年初一要睡個大懶覺的。
百官在前朝恭賀,命婦們則是在後宮,顧念跟在護國長公主的身邊進了命婦們聚集的大殿。
大殿內已經三三兩兩站了不少人,見到護國長公主和顧念進來,都轉頭看了過來,目光停留在顧念身上,仔細打量著顧念。
顧念扶著護國長公主,彷彿沒留神,也沒注意到那打量的眼神,只微笑著,落落大方的跟著長公主往殿內走去。
大殿偏殿裡,太後一身明黃一群,正坐在榻上,皇後坐在一邊服侍,之後是貴妃,妃,以及幾位德高望重的老夫人。
太後的年紀和護國長公主差不多,護國長公主引著顧念,就要跪下磕頭,張太後連忙抬了抬手,邊上的宮女女官連忙上前扶住護國長公主。
只聽張太後笑著道,
“我們都老了,讓你邊上的孩子行這個禮就行了。這孩子是靜寧的?都這樣大了。”
護國長公主愛憐的看著顧念上前行禮,笑著道,“太後說的是,不服老不行啊。”
說起來也憋屈,護國長公主是元後嫡女,而如今的太後卻是後進宮的小嬪妃,只一夜恩寵,就生下了如今的皇上。
三公主站在太後的身側,顧念一進來她就想起了那次在大公主府的屈辱,這次過年,她是求了好久,才被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