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且去,速速處理回來,再隨同本王一起上山。”易雲澈算是做了妥協。
他們見北王這樣說了也無可奈何只能選擇相信,先去支援影澄公主。
北王見他們的身影遠去,轉身就上了冥山。
冥山並不高,但是兇險異常。
但奇怪的是,一個時辰後他爬上了冥山之巔也未遇見一頭虎豹豺狼。
天上掛著的明亮月亮被一陣烏雲籠罩,月夜沉沉,加之冥山上陰風陣陣,間或傳來鬼哭狼嚎的悽厲叫聲,讓人不寒而慄。
冥山之巔上有人生活的跡象,前幾日下的雨還積了幾個小水潭,在火光中亮著光。
周圍有層層疊疊的樹木包裹,從外面倒看不清這一大一小兩個火盆,把這茅草屋前照得透亮。
“你終於來了,再晚一步王後的血就被放幹了。”不出所料,老婦人從屋裡走出來,看著受傷的易雲澈惋惜地搖搖頭。
“你看看,這冥山之巔的血水,都被她的血弄髒了呢,不過沒關系,那些樹苗不會介意的。”老婦人說得風輕雲淡,“你是不是在想,不該信我這老婆子,不該把王後置於險地?”
易雲澈不想跟她囉嗦,一心去救楊鑫兒。
此時的楊鑫兒躺在屋裡的一塊大石頭上,旁邊放著一根長長的竹管,引著她流的血往一滴滴融化的雪水裡。
“你以後灌溉莊稼樹木,都會想著那裡面摻了她的血。”老婦人站在門口,旁邊不知何時多了個孩子,他們的臉上露出詭異的笑。
“阿苗真是沒用,沒能把你殺死。不過沒關系,你看看這個孩子,眉眼間是不是很像蕁舞?”老婦人像是一道幽靈,緊跟在他身後,不肯放過。
而易雲澈置若罔聞,他抱著昏迷不醒的楊鑫兒一步步往山下走去。
“你這樣的人,正直,執著,可你執著的種種都是假的,都是欺騙。”老婦人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在嘲笑,在得意。
易雲澈突然停下來,轉身道:“你是堯戰的母親。”
老婦人身形一頓,拉著身旁的孩子從山的另一邊走了。
半山腰上,眾人尋著北王而來,總算有驚無險,二人平安。
易雲澈帶楊鑫兒連夜趕回城中,深夜招來葉歡治病。
躺在床上的人面色慘白,看起來竟像是沒了生命。
“回北王,王後失血過多,恐怕……”葉歡也是難以啟齒,她不知道發生何事,楊鑫兒竟會被人放血。
“本王命令你必須治好她!”易雲澈激動地不像他,臉色十分難看。
“你不要太激動,葉歡,可還有辦法?”容延年見他這般知道他心中委屈著急,只能試圖捋一捋他炸起的毛。
葉歡面露難色:“即刻給她輸血,或許有救。但是……不知道有沒有合適的血?”
這個方法比較冒險,葉歡並沒有多大的把握,卻也是唯一之法。
“用我的血。”易雲澈攔住眾人堅持著,他想要為心兒做些什麼彌補己過。
“這個要試過才知道。”葉歡說罷便令人準備清水。
一滴滴血滴進去,竟沒一人的血液適合。
眾人皆是一臉錯愕,怎會如此?
“多去叫些人過來。”雖然是大半夜的,但是人命關天也顧及不了太多。
幸好最後有一位婢女的血與楊鑫兒相融合。
還未等易雲澈開口,婢女慌忙跪下:“奴婢願意為王後獻血。”
“別害怕,我保證你不會有事的。”葉歡見她這般惶恐,上前安慰她,又把其他所有不相幹的人請出去,這個婢女才算鎮定。
“我留下幫忙,你們都出去,出去。”誰知容延年不放心硬是強留下來,把寒著臉的北王都毫不留情地推搡出去,拴上門。
一個時辰過去,又一個時辰過去,直到天明,葉歡才被容延年扶著出來。
門外守著的人一臉擔憂和期待,直到看見葉歡點頭才猛然鬆口氣。
易雲澈第一個要沖進去,就被容延年伸腳攔住:“病人需要休息,一時半刻醒不過來,不許打擾,你也要回去包紮傷口。”
易雲澈被他說得啞口無言,神經也能稍微放鬆下來,整個人確實覺得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