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雲澈若有所思地看著老婦人,心中思量萬千,她到底是何身份?但是不管易雲澈如何試探,老婦人都三緘其口不肯多說。
不出所料,楊鑫兒對這些事情並不得心應手,茶碗摔了幾個才燒好一鍋熱水,也實在不易。
“啊!”她忽然一聲大叫,嚇得易雲澈再也坐不住。
熱水濺到她手上一時沒忍住叫了出來,楊鑫兒覺得自己笨手笨腳的心中十分委屈。
“怎麼回事?我看看。”易雲澈看著紅腫的小手心疼不已,拉她到一邊的缸裡的冷水裡泡著,他的手用力抓住她的手。
“這缸水算是毀了,去給我打桶水來。”易雲澈聞言就抓起旁邊的木桶去打水,卻被老婦人攔住。
她眉梢一抬瞥向楊鑫兒:“讓她去。”
楊鑫兒把手拿出來感覺好多了,一聲不吭地從易雲澈手裡奪過木桶要一個人去打水:“北王早些回去,免得他們擔心。”
把她留在這裡易雲澈定然不會放心,但是楊鑫兒鐵了心地要趕他走,他無奈只好給她上好藥才心中忐忑地離開。
易雲澈被楊鑫兒再度推到門外,大門緊閉。
易雲澈站在原地,望著滿園紅花綠柳。他想著他的心兒變了,長大了,變得更有承擔有責任感了。他或許可以放手一次。
送走了北王這尊看護神,楊鑫兒提著桶去打水。
按照老婦人的指示她兜兜轉轉許久才找到那條河,打了大半桶水一路提回來就只剩小半桶了,她也很無奈,力氣不夠,斜著身子拎著木桶走路搖搖晃晃的,平衡感也差,一路歇歇停停,總算天黑透之前趕回來了。
“這茶老婆子我也不喝了,你煮頓飯吧。”老婦人拄著根粗粗的楊柳柺杖站在灶臺前,給楊鑫兒說一下如何生火,淘米,切菜。
“你且按照自己的辦法做,看著老婆子我今天是不是要餓肚子。”她說著就掰一塊白饅頭,看樣子是沒指望吃上這頓飯。
而楊鑫兒此時也覺得饑腸轆轆,肚子咕嚕嚕叫。
“王妃身子金貴,這等粗陋之物肯定看不上眼。”她說著又掰一塊吃下去。
楊鑫兒不由自主地嚥了咽口水,她好像是金貴得很,但是那塊饅頭看起來很好吃啊!
這時候也沒辦法,楊鑫兒只能自力更生自求多福,趕緊弄出點能吃的東西來。
她半跪在地上撿柴禾,生火生了半天,搞得屋子裡雲霧繚繞的,然後還是沒點著火,自己柔順的頭發都是煙火氣息,白淨的小臉上都是黑乎乎一團,幸好沒鏡子看不到自己的醜模樣。
半個時辰後,終於點著了火……
一個時辰後,由於米放多了水放少了,這鍋米飯沒熟,沒法吃。楊鑫兒嘗了一口之後直接把鍋裡的米和無味的菜葉子都盛出來倒進小河溝裡去了。
然後,她才發現,沒有米了,也沒有菜了?
無奈地她只好撿了幾片泛黃的菜葉子,把米桶裡剩的一點點米倒進去,她想了想又倒了點油進去,然後還放了鹽。
心滿意足地撩了撩頭發,繼續燒火。
終於燒開了水,因為鍋裡水不多米也不甚多,她這米飯沒煮好,但是還好熟了。
楊鑫兒開心地盛著自己人生做的第一頓飯,獻寶一般端到老婦人面前。
老婦人唱了一口,抬頭看著滿臉期待的楊鑫兒,點點頭慢條斯理地說道:“勉強能吃。”
聽到這樣的話楊鑫兒也是開心壞了,這是極大的肯定。
但是當她自己吃的時候才知道,勉強能吃的評價真的是抬舉她了!
自己釀的苦果自己嘗,關鍵是她也別無選擇,雖然很難吃,她還是努力地吃了兩三口,然後耷拉著腦袋去洗碗洗鍋。
“老婆子的床你絕對睡不習慣,所以今晚就在這將就一下。”老婦人指著那不寬的長凳說著。
楊鑫兒無奈,這屋子裡也確實沒有多餘的床,她還是趴在桌子上將就下吧,只是夜間天冷不知道她能不能熬過去。
一盆炭火燒得正旺,應該不會太冷吧?
楊鑫兒去想起去洗把臉時,才知道自己今天有多狼狽。
但想著拎一桶水多麼不容易,她實在沒法好好洗個臉。
這一晚睡得不踏實,彷彿有什麼事堵在心頭透不過氣來。
而回去的易雲澈在王府裡也很是擔心,他想著要趁夜色去看看王後。現在想來她可能還在餓肚子,易雲澈坐立難安。這一閑下來就讓廚子做些她愛吃的東西,還拿了毯子,準備去看王後。
易雲澈趁著濃重的夜色關上門,一轉身卻看見滿身傷痕的女子出現在他眼前,她的模樣像極了死去的蕁舞,她死的時候就是穿的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