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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刀卻嵌在了他的手臂裡,汩汩地流著血。
如果沒有那層堅實的盔甲,他可能就要損失一條寶貴的胳膊了。但即便如此,當他把刀從肉裡輕輕撥出來時,那深深的印痕也是觸目驚心。
“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還手?”玉若的手也慢慢地垂落了下來。
“在回影訣中看到了昔日的片段,再遇到了難得的機遇重新碰到您的時候,我就想著,我作為屬下不能保護殿下已經太失職了,可至少我也要保護殿下最重要的存在。可是,我終究還是因為一時疏忽,害得您也受了罪,連人都認不出來了,我該受這一刀。”星辰誠懇地道。
“為什麼……明明是令人生厭的魔族,卻覺得你好像好人似的呢……”玉若不自覺地喃喃。
星辰的肩膀顫了顫,咬著唇,啞著嗓子低低地問道:“我是個無足輕重的,魔族現在也不曾在了,我只想問您,您還知道殿下是誰嗎?”
她呆住了,好大一會兒才道:“知道。”
他還沒來得及松一口氣,她接著道:“天下人不都知道寒幽是你們魔族的首領麼,幹嗎特意來問我?莫非你是想說,我砍了你的胳膊,你要報給你們的首領來追殺嗎?那敢情好,我正好看你們不順眼呢,頭兒先送上門來倒是有趣。”
她看起來不像是裝出來的。
看來她不單是記不得人了,連身份都沒有意識了。
星辰的心裡有些酸澀,連呼吸都覺得難受。
那個冷靜,痴情的墨蓮大人,在將自己的皮肉慢慢剝離熬成藥水,面對著眾人的指責誤會毫不解釋,取回玉佩,見到那層令他顫抖不已,蜷縮成一團,連文佑都覺是她肯定是更加撐不住的可怖情景,也只是默默地站起身來的那個墨蓮大人,現在卻對她的昔日完全陌生,連她用生命去守護,也用生命去守護她的人也記不得了。
“我知道我現在說什麼,也許您都聽不進去。即使我捱了這刀,您動搖了也未必會信任我。”星辰低聲道:“可至少我想盡我的能力一試。看在我自願挨刀的份上,您可否與我同去個地方,墨蓮大人?”
玉若道:“看起來你的邪氣不甚重,也受了傷,便告訴你好了。我是韓玉若,可能長得是和夢煙,也就是你嘴裡說的墨蓮有點像,我現在正在逃避她的追殺,她本尊卻正在京城為非作歹,說不定運氣好你還能撞見她,聽到她瘋子似的發言呢。別人認錯也就罷了,但你這自己人也誤會,倒也真是莫名其妙。”
他聽罷,心覺大概是冥族搞的鬼,她的記憶還混亂著,剛想道一聲,我才不要去管那些,只要您和我走一趟便罷了,可他胳膊的傷口竟莫名地癒合了,一個旋身,用槍杆將舞靈打在舞靈的後頸,見她立足不定,輕輕一掃,便將她從漣漪上吹落下去。同時制住了試圖去接住舞靈的玉若。
“我自然不會誤會,可既然墨蓮大人能在你們身邊伏潛多年,就這一小會騙你這看起來就善良的情感還不是容易的?今天你們就都別想活著回去了。”
星辰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身體和嘴巴和不受控制似的,他想抽開自己的手,但血液已透過那青翠的裙衫。
他從法力的波動清晰地覺察出,這是碎薔散花槍,一旦穿透了,五髒瞬間便會被凝於槍尖的法力震得粉碎,鮮血與髒器碎片再由巨大的推力從身體另一側的傷口中飛散而出,猶如漫天的花瓣,詭異血腥,卻是別樣的瑰麗唯美。
此招式一出,只能對付一個敵人,全身的精力與法術全在一瞬間脫離體外,凝於銀槍之上,唯染血破解後靜待一段時間,法力才能重新歸位,一旦蓄力已經成,便無可收回,不能調整方位,須得保證一槍正中要害不被脫開,否則接下來便無異於送死。所以無論是對場合還是對物件,都需要格外謹慎。
星辰早已練到極致,只要一刺中了面板,十成便結了九成九。他出其不意,玉若已被制住,他已完全無法收回。
當玉若凋零一刻,自己因為法力耗盡無法再支援飛空之術,且在落至地面之前的這短短一段時間根本無法恢複,也註定要粉身碎骨。他雖不知是誰控制了他,但心中清楚得很,此人倒當真是高明。不費吹灰之力來了個一箭雙雕。
雖然他覺自己死不足惜,這樣的結局,他也沒有恐懼。但即將親手殺死墨蓮的罪惡感卻不自覺充滿了他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