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也曾經是叛逆者,叛逆之後,卻又回歸了原點。
他對這姑娘僅存的懷疑,也消去了,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她的頭:“都過去了,你已經回家了。”
雨櫻一把將他的手撥到一邊,撇嘴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無論藉著什麼理由都能占人家姑娘便宜的偽君子了。”
“沒關系的。”木蓮柔聲笑著,輕輕地伸出手指,試圖抓住瑾浩的手,瑜渠卻擋在了瑾浩的雙手之前,木蓮似是回轉不及,抓住了瑜渠的小手。
她的臉微微紅了一下,輕輕縮了縮手指,卻很快又重新握住了瑜渠。
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
“好暖。”她輕聲呢喃:“有故鄉一般的溫暖。”
她的聲音似如絃歌,奏著暖暖的曲調,融入他的心中。他只是不想再讓他握住瑾浩的手的下意識的動作,而木蓮的舉動卻讓他自己的臉如燒紅了。
雨櫻吹著長長的哨聲,將瑜渠的頭發揉得亂蓬蓬的:“小少主,真是純潔啊。和我們的王上一點都不一樣。看來王上雖然言行上有些豪放,但是卻將我們的小少主教得意外的拘謹呢。”
瑾浩的臉色微微一變,低聲道:“這種話,你在我這裡說說也罷了。”
“哈?不在你這裡如何?”雨櫻忽然假作踉蹌幾步,輕聲咳嗽著,大著舌頭道:“王上那麼寬宏的人,肯定不會和我一個醉鬼計較的。”
“看來你還是很介懷當時的事情麼?”瑾浩的目光那樣憂傷,憂傷得如同未有月色的黑夜。
“什麼事?我都忘得差不多了。”她跌跌撞撞地,拉著瑾浩的袖子:“你這個棒槌,別自己在這裡礙眼。少自己的姻緣不得計,還要妨礙人家年輕的小孩子的。”
瑾浩斜了瑜渠一眼,見瑜渠還是愣愣的,沒有回過神的意思,低聲嘆了一口氣,由著雨櫻拉著走了出去。
雨櫻隨手將門扉一關,鎖門的聲音,傳入耳中。
“唉唉?別鎖門啊?”瑜渠如夢方醒,沖到門前,“啪啪”地拍著門,卻沒有任何人予以回應。
“這……這算什麼啊?不是都醒酒了麼?”瑜渠的指尖在門上一點,結界之光震得他退了兩步,他握著微紅的手指,朝外面大喊。
“別喊了,這結界的封印很牢固,聲音是傳不到外面去的。”木蓮輕笑了一聲。
“你還笑?你不是女孩子嗎?你不是應該比我更緊張才對嗎?”
“緊張?”木蓮歪著頭:“我為什麼要緊張?”
“你看——”他抿著唇道:“女孩子不是有什麼清名啊貞潔啊之類的,你和我獨處一室,我不是壞了你的名節嗎?”
“看來少主看了不少的人境之書呢。”木蓮輕飄飄道。
“這這這——”瑜渠結結巴巴地道:“我是太無聊了才看的——才沒有感興趣啊什麼的。也不是特意託人從人境拿來看得——我沒有——”
“啊啊,你不用緊張。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你的床鋪之下,滿滿地全是那些書的。”木蓮身子向下一滑,輕盈地躺了下。
“咦——咦咦——?!”瑾浩張大了嘴巴:“你是怎麼知道的?我記得我沒有說漏嘴啊?”
“我本來不知道,但是看到你嘴巴張得這麼大,我知道了。”木蓮微微一笑。
“哈?”瑾浩一怔,旋即想到——自己這不是中了激將法?
“你,你這家夥竟然詐我!虧我還救了你呢!”他的臉又紅了:“你你你——你不是好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