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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她的,不是那句話本身,而是她早已積壓的壓力,讓琴絃繃緊,驟然崩開斷裂。
粗魯而豪邁的男子,笑呵呵地道:“冥界可真有意思,怎麼會讓個活著的木頭樁子杵在那裡?”
她冷漠地回應:“又不是我自己想做木頭的。”
“哇,原來你還活著啊?”男子詫異地道:“既然活著,你這話可就奇怪了。腿長在自己身上,腦袋長在自己脖子上,為什麼不按照自己的想法活呢?你不想做木頭,誰能逼迫你呢?”
她不知道自己受到了多大的震撼,只知道,從那時候開始,鏡緣似乎就開始漸漸死去了。
她開始利用自己長久以來得到的信任,謀劃了一個巨大的局,讓自己死在了那場局中,而自己則帶著殘缺的記憶,悄然轉世為妖。
她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愚蠢。
不是成為妖之後的悔恨,而是悔恨自己之前所度過的所有的時光。
原來,失去了那些沉重的枷鎖以後,不但她仍舊能生存,還能看到更加美好的世界。
那些顧慮重重,都如同笑話一般。
而她離開了冥界,三界也並沒有毀滅,仍然在好好地轉動著。
盡管她已經不在乎自己成為罪人了,可是沒有成為罪人的事實,還是讓她感到開心不已。
被埋葬的鏡緣,在此刻,卻重新複活,用當年的沒有感情的聲音,用似乎和自己無關的語氣,講述著曾經。
既然還有封印,那就是存在於其中的事物,還沒有消失。旁人在她的身上找不出她昔日的痕跡,她輕而易舉就回想起來了。
別無二致的行動,別無二致的聲音。
陰氣森森的眸子。
木蓮已經逐漸平靜下來。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沒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只是偶爾想起了以前的事情。”赤足踏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我可不是想交換故事。等你心血來潮了,再像我一樣胡言亂語,我會感到愉悅。你固執不說,可是又欠了我了。”
雨櫻對冥界的種種,都那般熟悉,木蓮說什麼也不敢聯想到鏡緣。
她還以為,鏡緣的形象會更加接近雲煙。不是作為活著的存在,而是像兵器一樣的死物,而體現價值。
當鏡緣勾了勾手,坐上破軍擺回來的椅子時,之前的幻影破滅,簡直就像是一場不真實的夢境。
而鏡緣也重新變回了雨櫻。
不,鏡緣從來也未曾在這魔境中存在過,就是這樣的一種體驗。
“傳說就在我的眼前,我卻……沒能發現麼?”木蓮像是怨恨自己遲鈍,盯著自己的指尖。
“被你發現了,我就白活了。只不過我不瞭解鏡緣死後的天界與冥界,不然我想你也一定是傳說。都近在眼前,我們都不識,這算是我們之間難得的公平吶。”
雨櫻哈哈大笑道:“你能把剛才看到的全忘掉,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