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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顏的目光在澪楓身上上下滑著。
主觀的感覺真是相當有趣的一件事,當想不到二者的聯系,就不會覺得有聯系。此時卻早已不是千絲萬縷能夠形容得盡。
他仰天大笑,指著澪楓的手指晃動著:“就是這個——你和息淵最不一樣的地方。息淵就算也會說好話,終究痕跡太重了些。你卻總是能無意之間最討人的歡心。”
“那大概是息淵殿下比屬下要更正直得多吧。”澪楓的話完全像是不假思索。
伊顏那雙銅鈴般的眼,哪怕只是滑過一瞬間的喜悅,都比尋常人要明顯得太多。
何況,他現在的愉悅,並不是剎那難辨的隱暗。
笙歌說話最大的特點,只要說話,就像是完全不走心的率性——不管之前經過了多少次的思考與設計,發出聲音來,遍尋不到故刻意的氣息。
他已經從伊顏自己那已經算不上是完整的回憶中脫出來,與笙歌的身影越來越接近,已幾近要完全重合在一處。
澪楓自己眼中的自己,不過是稍微有一點點完全與天界諸仙完全無法相比的法力靈氣、一顆心懷著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意味著什麼的抱負之心的——平平無奇的狐貍罷了。
他不知道他所以為的平平無奇,被寄託了多少夙願、執念,或是所謂的命中註定。
至少此時,他在伊顏的眼中,不是澪楓,完全不是澪楓。他的本真,一次都不曾再在伊顏的腦海之中閃現,連就在昨日九天宮內夾雜著其他感情的欣賞,他都不能再清晰地想起來。
他——實際上不需要寄生在某物上的他,根本已經足夠優秀的他,卻只能是悔悟的替代品。
還是在聽了那一段前塵往事之後,最讓他感到有些惡心與不理解的兩個生靈的替代品而已。
或許連荒魂都不曾留下的殘渣碎片,卻凝出了這麼一具形似神不似的軀殼,在這句軀殼中注入了神似而形不似的靈魂。
如果是真正的平平無奇,或許真的應該為這份幸運而歡呼雀躍。可是他,卻只有被埋藏在灰塵之下,卻渾然不知其實自己陷入的只是一份無法脫離的悲傷。
這種悲傷一直如同噩夢一般纏繞著無知的心,直到一日遠遠走開,也無法發覺束縛著的繭早已破開。
“見到你確實讓我很開心,不過來日方長,你真的應該去見見沐魂,好好與他說說話——他那樣子,我看了都心疼。雖然給了他一個虛假的精神寄託,不過終究還是比不過本尊會讓他能從陰霾之中解脫的吧。”
澪楓經這麼一句提醒,才想起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說的是,再好看畢竟不是我的東西,還是應該物歸原主。”
伊顏一驚,還沒來得及思索澪楓話中含義,只有他們兩個的“刀鋒劍影”之中卻無端地響起了婉轉好聽的女聲:“雖然我也希望來日方長,實際上也並沒有很長的時間。殘存的一點點荒魂,哪怕找到了依憑,也唯有一眨眼的續命時間,又只能歸回沙土之中。”
澪楓聽到這無端響起的聲音也是嚇了一跳,垂下眸子一看,淺棕的簪子上竟然染上了一層流虹般的色彩,微微顫動著——似乎還能夠聽到呼吸的聲音。
簪子還活著!
澪楓安下心來,卻也垂下頭去——安心是為他並沒有殺死釵中棲居著的靈魂,垂頭是因為他自以為伊顏的青睞,其實是他有些自作多情了。
一個活生生的仙魂,竟然還比不過一根簪子更吸引注意力。
雖然他有點不大甘心,然而實際上他自己的注意力也全都鎖定在了這根簪子上。
天界真是神奇吶,一根簪子都是會說話的。這說話聲音還相當悅耳——和他的妹妹靈燼,或者說和他在夢中聽到的笙歌的聲音倒是異常相似。
“咦?”伊顏聽到這女聲的時候,原本已被一連串的事情沖擊得他更為震驚:“笙歌?你能夠用原本的聲音說話?”
發簪中的靈力順著他的掌心流入身軀,澪楓的嘴唇緩緩地啟開——雖然他知道他的喉嚨中沒有一點點的震動,但是口型與發簪中散出來的聲音卻是同步的。
“大概,也就一小會。去見了沐魂,就什麼都剩不下了。原本有限的時間,我本來是不打算在您的身上多花太多的殘力的。可是,您滿心期待著能給您出謀劃策的參謀回來,我卻沒能告訴您其實我也撐不了多久的事實就消失了——雖說澪楓也是個好孩子,不過用他來取代我在您身邊的作用的話,只能給您帶來麻煩的吧。”
“我?”澪楓朝自己一指,錯愕道:“我也不認識你,為什麼會提到我呢?”
對自己方才“說”出的話提出疑問,這情景是很滑稽的。
可是,盡管滑稽,卻沒有笑聲。
澪楓當然不會笑自己,發簪也不會去笑他的宿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