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愣住了。
過了一會兒,他輕輕問,“不回第七班嗎?小櫻和卡卡西老師……”
“那與我無關。”
金發少年圈著佐助腰身的那隻手臂下意識地又箍緊了一點,另一隻手困惑地抓了抓腦袋。佐助不用想也知道鳴人心裡肯定又嘟嚷著他們是重要的同伴這一類的廢話,他打定了注意如果對方把這些話說出來,一定要狠狠地嘲諷他。
但曾經的吊車尾保持沉默。後來他的另一隻手也伸過來,在傘下環住了佐助。
“過去的三年裡面我一直在追佐助,在世界各地跑來跑去,佐助變得很有名了哦。”他們面對面地站著,氣息互相交融,那麼近,佐助看得見鳴人熠熠發光的藍眼睛,盛滿了他自己的倒影。
“可是每次聽到佐助的訊息,趕去那個地方時,你早就走了。一開始我很焦躁,覺得老是追不上你。不過後來就不會了。”
“因為我走過的是和佐助走過的一樣的道路,看見的是佐助所看過的一樣的風景。這樣可以感覺離佐助彷彿越來越近,也挺不錯。”
鳴人收緊雙臂,將這環繞變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擁抱。
“佐助一個人去暗部的理由,我很想知道。但如果你不想說,就不說好了。我有眼睛可以自己去看,也有雙腳可以自己去找。總有一天,我可以跟你同行,對不對?”
這樣繾綣的話,講得連斑都要挑起眉頭,“真是深情款款。”他想。
接著他就聽到了貫穿少年們人生故事始終,如磐石那樣堅定不移,如天星那樣永恆不變,叫無數聽故事的群眾津津樂道而又在屏息等待高潮的那一刻扼腕嘆息的經典對話。
佐助問,“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執著?”
鳴人說,“因為我們是朋友啊!”
最終他們三個一起吃了一樂拉麵才回去,都還是或多或少地淋濕了,晚間又寒氣重,就去泡澡。
大名府邸的澡池有數間,斑和佐助在一間,讓鳴人一個人在一牆之隔的另一間。
他很不服氣,“明明都是男人啊我說!既然你們倆可以互相袒露身體那加上我一個有什麼不可以!”
斑其實沒什麼所謂,然而佐助並不想。少年們的爭論又沒什麼營養,無非就是:
“一起洗!”
“不。”
“為什麼不?”
“不為什麼。”
“佐助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
“沒有!”
“那一起洗!”
“不!”
迴圈往複地講。
斑覺得有點無聊,捋了捋垂在臉頰邊的頭發,開口說,“讓他跟你一起洗個澡又不會怎麼樣。”
鳴人意外得到他幫腔,頓時十分感動,回頭向斑豎起大拇指,“長毛大叔說得沒錯,聖誕樹大叔果然是個體貼的人!”
斑失笑,然後嘆氣,“算了。”
然後他就掄起大團扇,直接把鳴人呼去了另外那間澡池。
等斑和佐助放鬆下來浸在熱水裡,男人喝酒,少年飲茶,他們本來聊著家族的瞳術,然後被隔壁傳來歌聲打斷了。
鳴人放聲歌唱自己編的歌,“啦啦啦世上最快樂的事,第一是大吃十碗一樂加大份豚骨叉燒面面面面,第二是淋了雨後在熱水裡搓背搓搓搓,第三是跟好色仙人和蛤蟆們一起旅行蛤蟆蟆……可是佐助是個笨蛋,他就是個笨蛋,他一點也不快樂,我要怎麼辦呢,佐助是個笨蛋,我要怎麼辦呢,佐助醬醬醬醬醬~~~~~”
說是歌聲,其實完全沒有調子,就是聲音特別嘹亮,吵鬧如蛤蟆叫。兩名宇智波聽著鳴人在隔壁一邊搓澡一邊唱歌,顯然進入了忘我之境。
斑悠然道,“你的朋友為什麼這麼蠢?”
佐助一臉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