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
“睡吧。”蘇衍攬著蘇安,陪她睡了會午覺。
中午,剛停沒多久的春雨又開始淅瀝起來,隔了道竹籬和小橋的琉璃殿中,一位女人憑欄而坐。
下午三四點的光景,木質的推拉門被輕輕地拉開。伴隨著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兩位身著小紋和服的女人跪坐了進來,深色的木質託盤搭在她們的小臂上,一個託盤上放著折疊整齊的黑留袖。
隔著純色的幛子紙,蘇衍一隻腿曲著,另一隻腿支著,左手搭在曲著的腿上。他的坐姿隨意,輕眯著的模樣透著股說不出的慵懶。
他身後的女人還在熟睡,呼吸聲清淺。伴隨著呼吸聲,薄被有輕微的起伏。
室內一隅燃著令人神經舒緩的香薰。
隔著糊了幛子紙的木門,女侍者輕聲說:“蘇先生,都準備好了。”
蘇衍直起身,拉開木門。
女侍者聽見木門被拉開的聲音的一瞬間,不由地壓低了原本就微彎著的腰,將放在手邊的深色木質託盤移到了面前。
兩個深色木質託盤,一左一右分別放置了一件十分正式的和服。
蘇衍因為工作原因,沒少來日本,會議間隙,一眾同僚們會泡溫泉放鬆,之後會穿簡單的浴衣。像這樣正式的和服,他很少穿。
繫好結,女侍者退到了一邊,靜靜地等著。
蘇安醒來的時候,室內光影暗淡,充盈著香薰的氣息。蘇衍盤腿坐在一邊,手中捏了本不知道哪裡來的書。
他穿著傳統且正式的男式和服,前襟是明顯的蘇家的家紋,純黑色的和服使他看上去有一絲別樣的誘惑力。
嚴謹而又禁慾。
“今晚有晚宴。”蘇衍見蘇安醒了,放下手中的書,緩緩的開口:“按習慣,與會的人都會穿和服參加晚宴。”
蘇安小半張臉悶在被子中,看著蘇衍點了點頭。她知道,就像上合會議一樣,參與會議的高管們都會穿藍藍、紅紅、綠綠的唐裝,十分有入鄉隨俗的味道。
坐起身,蘇安半跪著身子:“蘇衍,我有沒有說過——”
“說過什麼?”
“你真好看呀。”蘇安笑眯眯地說著。
睡了一下午,她的長發略顯淩亂,有一絲甚至滑倒了衣服中,透著股成熟女人的懶散感。
蘇衍聽了,面上波瀾不驚,拿過一旁的黑留袖和服,將折疊整齊的黑留袖完全開啟,說:“現在脫衣服。”
語氣同樣的不起波瀾。
本來想調戲蘇衍的蘇安輕眯眼的動作一頓,腦子沒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你禽獸啊。”
“孕婦你都下得了手?”
蘇衍:“……”
將黑留袖和服擔到自己的胳膊上,蘇衍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望著蘇安,重複了一遍:“脫衣服。”
蘇安看到蘇衍臂彎中的和服,瞬間懂了,半跪著坐在被子上,揣著明白裝糊塗:“衍衍,你該不會被我誇禽獸了吧,你有什麼想法,說出來,我們一塊兒溝通溝通。”
“總是憋著也不好,和尚也沒有那麼好當啊。”蘇安說著,抬手捏上了自己胸口的桃形結盤扣。
深藍色的結扣被纖細的指尖推擠開,露出一小截白皙細長的脖頸,脖頸沒有一絲多餘的肉,線條優美。
蘇安的手指向下,觸到了第二顆桃形結盤扣。
蘇衍面上還是那幅表情,眉頭都沒有動一下。
第二顆桃形結盤扣被開啟,精緻的鎖骨半露了出來,隱約可見雪白的肩,肩線柔和。
“老闆,還要繼續嗎?”蘇安的指尖觸到了第三顆桃形結盤扣上,望著蘇衍,表情略壞,帶著挑逗,又裝著柔弱無辜。
她現在肚子裡揣著塊免死金牌,蘇衍根本捨不得動她,不會拿她怎樣,不趁現在多逗逗蘇衍,以後就沒機會了。
就想看總是面無表情的蘇衍明明想要卻不得不憋著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