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雖然說了這話,但是她自己也沒什麼實質的證據,總不能說來自女人的第六感?如果真的是針對一個人,且不說偷設計圖有多麼危險,把圖紙做成實物要花多少錢,鬧到直接找律師事務所下律師函這步實在超出一般同行競爭的範疇。
就算文卿從未與律師打過交道,她也聽過京師律師事務所的大名,其收費之高昂與勝率齊名。
鹿澤,一家連做花絲鑲嵌的師傅都不肯花錢請來的公司,肯花這種大手筆來整垮跟自己差不多規模的另一家公司?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她突然想到剛才發布會上那幾個熟悉的面孔,好像,在某些晚會上見過那些小少爺帶著她踏入上流社會時的晚會。
她的心髒咯噔一跳,總覺得有一張細密的天網,悄無聲息的蓋了下來。
第二天的報紙和電視臺、電臺宣傳上,gravity的新品發布會如預期中的平和歡快,絲毫不見最後那一絲插曲的熱鬧。
文卿嘆了口氣,為了讓這篇通稿如期出現,想必程老闆給記者們的紅包鼓了一倍吧。
唐聽雨放下手中的雜志,拿過那份報紙迅速瀏覽了一遍內容,挑眉問道:“進行的不順利?”
文卿還是有些糾結要不要跟他說說最近這些煩心事,不說,是想要靠自己的能力解決,不過目前看來解決這事她的作用也不大;說吧,又覺得自己之前的堅持會變得特別矯情,當然,她現在的想法和做法也非常矯情。
唐聽雨看她的樣子就知道她又陷入了自己的死衚衕,他也沒有催促,如常的吃飯上學去公司。
不過在文卿看不到的背面,他卻一點都沒有閑著。
首先,唐聽雨去聯絡了程老闆。於公,他是gravity的投資人之一,於私,他是抄襲事件女主角的家屬,而且他有錢有人脈去解決這件事情,所以程老闆非常爽快的就把這件事情的始末交代了個一清二楚。
接著,他去了京師律師事務所,找了同一間事務所的另外一個律師,委託承接這個案子。按理來說,同一間事務所是絕對不會自家人打自家人的,但是,有些時候,總會有打破規矩的契機比如某個關系網裡的人,或者更幹脆的,錢。
最後,他打電話給了自己的媽張訪晴女士。張家有些生意非常有意思,跟唐家這些光明正大的産業不同,它有一些不那麼黑白分明的公司。唐聽雨一直與自己的母親不親近,有時候收到來自母親的橄欖枝也會視若無睹的走過,但是這段時間的公司練,讓他覺得那些莫名的堅持其實非常沒有必要這是一個母親給自己兒子的補償,為什麼不要?
想要真正的把唐氏掌握到自己的手中,憑著他自己手頭的那點小資源遠遠不夠,他還需要更多,這時候放著一直送上門來的張家不用,那不是傻嗎?
小少爺當然不傻,心動不如行動,只是半天功夫就從張訪晴那裡要到了幾個人。
“無論少爺讓你們做什麼,你們照做就是,之後就一直跟在少爺身邊吧。”張訪晴說。
唐聽雨看了看這幾個其貌不揚的小夥子,他們來自張家不同的公司、不同的中高層崗位,想必是張訪晴培養多年的心腹,直接送給兒子倒是真的爽快。
正事聊完,母子倆聊點別的。唐聽雨再不跟母親親近,這會兒剛收了人家一份大禮,這會兒也要陪著演點“母慈子孝”的東西。
張訪晴講話一向幹脆利落,她單刀直入地說:“我這邊有幾個老同學的女兒都跟你差不多大,明後天晚上有空,安排你們見個面。”
好吧,怪不得這麼大方,原來在這裡等著呢。
唐聽雨也不跟自己的母親玩婉轉,直接拒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