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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徒弟能把這麼大一塊玉石做出個閑章來送給他，也說明他在她心裡還是有些分量的。
季四叔高興，直接把章子收到手裡把玩，面上卻還端著，他指了茶桌上兩個錦盒說道：“小的是給你的，大的是給那個小子的。”
不僅文卿，連唐聽雨都沒想到，居然還有他的新年禮物？
季四叔翹著二郎腿吸熘茶水老神在在的樣子。
文卿和唐聽雨對視一眼，她從桌子上拿起那個大盒子遞給唐聽雨，自己那份小盒子反而放著沒動。
季四叔見文卿這副樣子涼涼地說道：“女兒啊，外向喲。”
文卿“噗哧”笑出聲，這話聽著就好像女兒要出嫁的父親一樣。她拿起桌子上的小盒子，開啟一看，驚喜道：“師傅，咱們居然想一塊兒去了！”
盒子裡也是一枚閑章，只是章子用了上好的壽山白芙蓉石，石質極細潤，燈光下仔細一看質似蓮藕的芽尖，白中微帶青氣，如瓊漿初凝般雅淨。
文卿翻過一看，上書“藝無涯”，想來這枚章子是季四叔送給她鞭策她努力學藝的。
“這枚章子用料雖好，卻也不是千古難得的仙品，主要是因為它傳了三四代了，我帶在身上沒了用處，正好交給你了。”
文卿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傳承的意義在裡面，她再看這塊閑章時的眼光馬上就不同了，沒想到季四叔又補上了一句：“聽我師傅說，這是他祖師爺閑著無聊隨手刻了送給他師傅的，他師傅嫌棄難看才給他的，你別以為這是咱們門裡的信物，就你的手藝，離傳承咱們的手藝還遠著呢！”
文卿感動的小火苗剛剛燃燒起來，就被季四叔一盆冷水澆滅。
“謝謝師傅，我會好好保管，時時拿出來鞭策自己的。”明明是長輩對後背的諄諄教誨，卻偏偏說的如此隨意，師傅別扭起來真是無人能及。
這邊剛說完，那邊唐聽雨就把錦盒開啟了。盒子裡的東西倒也常見，一對小酒碗罷了。
以唐家的家世，唐聽雨自然對這些瓷器古玩多有接觸，這對小碗從上到下以一定弧度緩慢內收，線型宛轉流暢，給人的感覺非常舒服。只是這對小碗個頭著實小了些，上面繪制著公雞帶著母雞小雞啄食，取材來說也只是以“雞”寓“吉”。
看到雞，他突然想起什麼，目光一凝。
旁邊的文卿在季四叔的調教之下早已不同往日，她只掃了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對鬥彩雞缸杯明代成化皇帝的禦用酒杯！
在後世，曾有一隻儲存相對完好的雞缸杯在港城被拍出兩億八千萬港幣的天價，如今季四叔竟然拿出一對！還隨手送人了！
“師傅……這是……”文卿拿著一隻杯子看了半晌，季四叔見他們一臉震驚的樣子笑得驕矜，他等著欣賞兩人崇拜的目光，只聽文卿驚嘆道，“這是誰仿的？做的太像了！”
季四叔一口濃茶差點噴出去，他這徒弟究竟是什麼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