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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聽雨的聲音十分沙啞，文卿敏感的察覺到他的情緒十分不穩：“今年過年……可能不能陪你回去了。”
文卿的父母已經知道兩個人在一起，言談之中表露出想要在過年的時候見見唐聽雨的意思，小少爺在起初聽到陳潔這個提議的時候高興的跟什麼似的，怎麼會這會兒說出不去的話來呢？
“……嗯，我會跟爸媽說的。”文卿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情嗎？”
唐聽雨把手背覆在眼睛上：“嚴重……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嚴重，預料之中的事情被提前罷了。”
他這話說的模煳，文卿聽得也不是很明白，隱隱猜測應該是跟他的家庭有關。
唐聽雨覆上文卿在他額頭移動的手：“過年在家陪陪爸媽吧，來年徵兵文佑也要走了，這個年我盡量過去，如果真不能去，你再替我跟他們說個抱歉。”
文卿摸摸他有些長出來的鬍子，軟軟刺刺的感覺非常奇特，她俯身親吻他涼薄的嘴唇，輕輕應下。
這一年的冬天來的似乎特別快，連期末考試都沒有讓時間減緩腳步。
寒假來臨，文卿要回澧水，臨走前去看望季四叔。
好不容小少爺有空，專門抽出時間陪她一起。
“雖然那老頭子性格怪異、來路不正，但是手藝還不錯嘛。”唐聽雨開著車，一臉正氣的回道。
其實只是因為文卿稱他一聲“師傅”，算是她的長輩，所以小少爺才會專門抽出時間來陪著一起去探望他吧？
原本以為他會在公司裡面，沒想到大冷天他跑到黎花埠去了。好長時間沒見，季四叔還是那副老樣子，不修邊幅的樣子讓一向愛好整潔的小少爺十分受不了。
文卿看著唐聽雨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有些好笑。季四叔顯然也注意到了他糾結的眉頭，揣著袖子把棉拖鞋掛在腳上一翹一翹的晃悠：“小子，不願意來就不來嘛，我也沒有拿槍逼著你過來不是？這都快過年了，何苦互相折磨？”
文卿在唐聽雨開口之前趕緊打斷師傅：“師傅，這段時間吃的喝的都不錯吧？我覺得你氣色好多了？臉上也胖了。”
季四叔耷拉的眼皮一抬，瞥了一眼抱著胳膊站在文卿後面的唐聽雨，決定還是不要告訴傻徒弟她這個小男友帶著他去醫院做了檢查定了嚴格的飲食和鍛煉計劃了。
“半個多月沒來，你還能記著我的樣子？”季四叔斜著眼睛酸文卿。
文卿無奈了，都說老人跟孩子的性子差不多，這話不假，聽聽這話裡委屈的，好像爸媽工作被遺落在家中的孩子一樣。她拿出提前準備的年禮給季四叔。
“師傅啊……”
“行了行了，別撒嬌，知道你忙，你們都是大忙人，沒人搭理我這個臭老頭子。”季四叔開啟文卿遞過來的盒子，是個“樂逍遙”的閑章，頓時樂了。
沒想到師徒兩人還挺有默契。
文卿送的這個章子的玉質溫潤，顏色透亮，一看就是從邊疆弄來的那批玉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