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茫茫,落滿了她烏黑的發。
“初衍——”
他終於能喊出聲來。
可她已經聽不到了,那抹藍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茫茫的白色裡。
“初衍……”
“初衍!”
“我不許——”
“初衍!!”
遲野猛地睜開眼。
大雪消失了。
滿地的血也沒了。
眼前是昏暗的公寓。
而不遠處,他在夢中嘶吼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
……是夢。
遲野閉了閉眼,他手腳發軟,胸口那股悶窒的感覺還未褪去。
初衍倒了杯水過來給他,按開床頭的夜燈,皺著眉:“做惡夢?”
遲野喝著水沒吭聲。
半晌,他把空了的玻璃杯放到邊上,拉住她抱進懷裡,嗓音微啞:“你怎麼沒睡。”
初衍主動環住他的腰,臉埋在他胸口,甕裡甕氣地說:“莫名其妙醒了,本來想看看風景,沒想到才坐下你就開始大聲叫我名字,嚇我一跳。”
遲野默不作聲地按住她後腦不讓她繼續說。
初衍悶得喘不過氣,抬起頭戳他臉頰:“夢到我什麼了?”
遲野不悅地握住她亂動的手指,抱著人重新躺下,僵著一張臉不肯說。
初衍偷笑:“不會是夢到咱倆又分手了吧?”
遲野兇狠地瞪她。
初衍笑得更厲害,她捏捏遲野的耳垂,問:“我有給你這麼大的陰影啊?”
遲野閉上眼,順帶著把她的眼睛也捂上,冷聲:“睡覺。”
“我睡不著啊——”初衍拉下他的手,“說說唄。”
可遲野是鐵了心不想回答,初衍也問不出什麼。她看著他重新睡去的側臉,過了會兒輕聲問:“睡著了?”
少年一動不動。
“小野——”
“……”
“真睡著了嗎?這麼快?”
少年忍無可忍地皺眉,一個翻身把她壓在身下,“再不睡就做。”
初衍:“……”
她默默抱住他的脖子,“太可惜了,我生理期。”
“……”
遲野頹喪地倒回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