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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野再次醒來那天, 病房裡只有初衍在。
午後陽光格外的好, 初衍這人也是個會享受的, 自個弄了張躺椅放在他病床邊,懶洋洋地躺在上面玩俄羅斯方塊。初衍向來對這種打發時間的小遊戲著迷,等眼痠口渴想起來走一走的時候, 才突然發現病床上那人不知何時醒了。
他面無表情, 眼睛一動不動地落在她身上,不知看了多久。
初衍伸懶腰的動作頓時卡住, 半晌, 她眨眨眼問:“要喝水嗎?”
遲野眼裡閃過迷茫。
初衍坐到床邊, 伸手在他眼前比了個二, “這啥?”
遲野:“……”
初衍又問:“還記得我是誰嗎?”
遲野:“……”
“那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遲野忍無可忍地閉上眼,艱難地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傻逼。”
初衍認真地點頭, “行, 看來沒摔壞腦子,自我認知還挺清醒。”
“……”遲野睜開眼,狠狠瞪她。可他實在太過虛弱,這眼神基本沒什麼威脅性可言。就像一隻受了傷還要朝人張牙舞爪的小狼似的,不僅不危險, 還有點兒意外的可愛。
初衍又笑, 忍不住揉了把他的頭發, 反正他現在渾身動彈不得,再不爽也沒用。
等逗過他,初衍才想起叫醫生過來。
遲野運氣好, 沒摔著腦子,內傷也不嚴重,全身上下最麻煩的兩處是胳膊和腿分別折了一根。跟他一起被送進醫院的那位就沒這麼幸運,據說現在還昏迷著,不知何時能醒。
遲野在床上躺足了一個月才漸有好轉的跡象,等他能正常下床時,高考都已經結束了。他醒後,初衍就很少再到醫院,大部分時間都是他一個人在病房——他嫌賀藍和傅紫吵,醒了以後第一天就把兩人趕走了。
但他如今到底是個缺胳膊斷腿的病號,要幹什麼都不方便,傅紫為此操碎了心,千挑萬選為他安排了一個男護工。遲野勉強接受了,因為這護工是個啞巴,從來不說話。
這天上午,護工不在。
遲野一個人躺在病床上發呆,被他丟在一旁的手機不停震動,是賀藍一直在發關於那天霍樂刻意針對e的事情,試圖與他一同探討。
可遲野顯然不合作,這一個多月來他的大腦一直不受控制地在思考另一件事情。
他有一段很模糊的記憶。
是在那天,他突然被外界刺激,短暫地清醒了一下的時候。
那時他眼前一片模糊,無法說話,甚至什麼都聽不清。只憑著感覺下意識地産生情緒,然後又昏過去。
可昏睡以後不久,他突然察覺到唇上傳來異樣的溫熱觸感。
是親暱而溫柔的舔吻。
遲野分辨不清那是夢境還是真實,只是在一瞬間,心跳變得格外熱烈。他在一片沉黑裡掙紮,想要睜眼看看,可無論怎麼做,都只是陷入更深的黑暗。
那個吻陌生又熟悉,現在回想起來,遲野能很肯定那就是初衍。
是夢嗎?如果不是,她為什麼吻他?
以她的性格,知道他飆車進醫院估計只會冷笑諷刺,尤其是在那晚以後。可記憶中的親吻,竟然帶著一點安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