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辦法,紅旗村不能再死人了。
今年不好的事情太多了,哪怕趙成這樣,紅旗村可以不接收,可人家就是默默搬了東西過來,又找人去給公社說了情。
本來趙成就是紅旗村這邊的,之前離開是因為和土家坡的塗小月結婚,兩個人來或去都合適,但趙成因為白玉英的關系沒臉留下來。
“那他現在倒有臉了。”舒曼嗤之以鼻。
這話說的是一點也不虧心呢。
不過對趙成和塗小月的婚事,她的確不怎麼看好,特別是在學校裡。
舒曼抿了抿嘴:“那趙成是有人了?”
杜鵑震驚地看著舒曼,半晌後恍然:“我都忘了,你在學校裡的,那應該……不過,你怎麼。”
“我總不能因為一些沒證據的事情,跑塗小月面前說嘴把。問題還得她相信我,不然人家說我故意破壞她家庭,見不得人家好呢。”放在塗小月身上,還真是有可能的。
何況說話的人是她,這個白玉英交好的朋友。
塗小月對她的話肯定一千個一萬個不相信了。
“再說了,趙成不傻。有陳耀文的事情,他不敢做過了。不過我沒想到他還真的會和塗小月離婚。”而且就這麼一個月的時間離,看來她不在的時候,發生太多太多的事情了。
“嗯,李曼麗小産了,李美麗把塗小月扭送去公安局了。塗家沒辦法,才答應離婚的。”這進了公安局,對女人來說能有什麼好名聲。
舒曼一怔:“李美麗送的……”這兩姐妹感情真的那麼好?
“那當然了,塗小月本來要推李美麗下樓梯的,爭執的時候,李曼麗小産了。那可是陳家的孩子,就算李美麗和趙成有個什麼捕風捉影的事情,也沒有一個活生生的胎兒沒了來得震撼。”這事說來說去和陳耀文家裡又扯上關系,一個事主還跑回紅旗村,張隊長沒辦法只能讓蔡國棟打聽清楚。
杜鵑也是從張大娘口中知道的。
她當時聽的時候,嘴巴都差點合不上嘴,被驚地,就跟舒曼現在的情況一樣。
舒曼嘴角抽了抽。
她是彷彿被兜頭打了一拳的暈乎乎。
似乎她想的和杜鵑說的不一樣。
她斟酌了一下,回身把一個編織袋提了出來,從裡面翻了翻,放出幾件布拉吉的裙子,像是想到什麼,又往自己的包裡面翻了翻挑出兩間淺色的花裙子遞給杜鵑。
“不貴,我媽現做的,就是你的碼,別人穿上不合適。”舒曼不容杜鵑拒絕,說完指了指床上放著的幾件布拉吉。
“這是李曼麗託我買的,布票和錢好像是趙成給的。”
“趙成可真大方,那當初還拿玉英的錢……”杜鵑酸著酸著就睜大眼,她品出舒曼話裡的意思:“你是說這,這……”來來回回地指著舒曼和那幾件疊放整齊的布拉吉。
“會不會是誤會?趙成這是愛屋及烏?或者說著裙子其實是給李美麗的?”杜鵑也覺得暈乎乎的,事情似乎變了一個奇怪的走向。
舒曼聳聳肩,重新把裙子收起來放好,打算過幾天去鎮裡的時候,交給孟主任。
她又不常去鎮上,也不想李曼麗知道自己回來借裙子的藉口殺到紅旗村裡來。
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她更不會去管了。
唯一覺得麻煩的就是趙成回來了。
但人家畢竟以前就是這裡的老知青,村子裡的人都沒有說話。
舒曼更沒有資格了。
舒曼收拾了幾樣上海的土特産,又把村裡人託自己買的東西放了一個蘿莉,揹著去了張家。
這些東西都是淮海舊買的。
無一不是二手貨,好在能洗的都漿洗的幹淨,衣服這些都是如此。
舒曼本來不喜歡買賣二手,畢竟好壞難說。
但她會一趟上海,村裡人都想讓帶東西,好的貴的買不起,可又想要,幹脆就說道淮海舊。
有張大娘作保,舒曼只負責帶,後續的事情一應不用管。
舒曼這才答應下來。
這也是住在村裡的代價和人情,想著每天晚上從自己家門口巡邏過七八遍的人,舒曼也沒什麼不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