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他。”白玉英深呼吸,其實當時的情況怎麼說呢,她被堵在了一條小衚衕裡,那是一條死路,後背貼著的那堵牆,以她的能耐根本翻不過去。
若不是父親的人來早一步,哪怕最後不會有實質性的傷害,但類似衣衫襤褸的模樣,絕對不會少,如今只是額頭受點傷,這根本不算什麼。
白玉英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好運了。
“爸,是舒安救了我,對不對?”
白父看著自己的女兒,深呼吸:“對。”要不是之前舒安提議,他不會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哪怕女兒有了一個明面上被預設的身份。
可那又怎麼樣?
上海比起其他地方是個熱鬧繁華的地方,這裡多的是人依然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可同樣也有許多為了生活苦熬的人,這些人裡面有沒日沒夜為了一點點口糧幹活的人,也有心裡存了黑暗索性把魔爪伸向別人企圖拉那些人共同沉淪。
若是白玉英真的出事,哪怕時候把那些人碎屍萬段又有什麼用處。
是舒安點醒了白父,或者說,是他讓白父明白危險一直存在,並沒有因為白玉英的歸來而減少甚至可能更麻煩。
但這不代表他願意繼續讓父女兩地分割。
白父:“舒安不錯。”自身足夠優秀,家世一般,白家能給他幫助,他同樣是感恩的人,也是個善良的人,因為小時候身體不太好,情商不算高,但脾氣還算不錯,認定了的人就會盡力呵護。這是從與對方接觸過後,白父一直暗中觀察得出的結論。
最重要的是,玉英和舒安的妹妹關繫好。
而那個叫舒曼的小姑娘,身後站著那個叫陳錦州的人。
陳錦州或許沒有那麼強悍的背景,但他背後的能量卻不容小估,至少玉英回上海後的呈現出來的狀態就是一種表現。
她的身份可以蒙騙普通人,但對於上位的那些對白家虎視眈眈的人依然能阻攔下他們直接在明面上動手的行為,已經很能說民一切了。
“真的?”白玉英眼前一亮。
白父心裡微酸,點頭:“只是你要想清楚,他可是和過往的那些人不一樣?”
“我知道。”白玉英皺了皺鼻子:“雖然沒有那些文人的酸臭,可也有那些清高,不過……還挺好的。”
白父喉嚨一噎。
哪裡看不出女兒此刻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
這還是兩個人還沒有什麼呢。
真是女大不中留。
可一想到這一切都是自己一步步推出去的,白父又只能把眾多苦水吞嚥回去,只盼自己的眼睛這一次沒有看錯。
舒安這個人不是膽小的人,可卻是不喜歡在自己未知的領域踏足的人,包括男女之情。
白父不得不推一步,否則今天的事情,也不會在最後關頭才有人出現拯救白玉英,以及他遲遲才出現在醫院裡。
有時候磨難就是感情的催化劑,這是白父從他和妻子的事情琢磨出來的道理。
至於效果如何?
那不是顯而易見的嘛?
舒安親眼看著舒曼上了回家的叮叮車後,這才轉身去附近的副食品店買一些水果,白家的那位又嬌氣又嬌弱,菜場裡那種劣等一下的水果是看不上眼的,必須是副食品店裡水果攤上那種最好的水果,就是這,估計對方也只是勉強承受的範圍內。
倒是個能屈能伸的,舒安在心裡嘲笑了一句。
在醫院裡看到白父,舒安把手裡的水果放到桌子上,恭敬地說道:“白先生。”
“不是讓你叫白叔嘛。”
舒安笑了笑,內心明白還沒有到那份上。
“是要回去了?”看舒安提起自己的挎包,白父有些意外。
舒安回頭看了一眼白玉英,對白父笑道:“是的,出來有一陣子了,廠裡那邊還得回去看看。”今天出來地著急,那邊沒有聯絡到人,也不知道怎麼的,公安局的人就先找到了自己。
他雖然同廠裡說了,但總歸也沒有認真交代一句,這不是他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