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人也坐不住了。
“你這是幹什麼什麼東西,不能吃完飯再好好折騰。”
“你不懂。這舒家的兒女不是從京城回來了嗎?我聽說大袋小袋的裝滿了一個車後箱呢,那得多少東西?”
“多少東西也跟我們家沒關系。”董父悶聲說道:“那舒安可別打主意了,別的之前那點街坊情都折騰沒了。”就算不是這一片土生土長的,可這麼多年過去,生兒育女到現最少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
現在的鄰裡關系還是不錯的,家家戶戶雖然針尖矛盾都有,可大方面上都是拎得清的人,誰家有事,大家都會搭一把手。
眼看著舒家要起來了,董父也不想董母繼續胡亂折騰,到時候真的反目成仇了,就自家的情況,現在還好,可幾年,十幾年後呢?就是不為自己想想,也得為女兒著想不是?
“男未婚女未嫁的,怎麼就不能呢?我說老董,我這都是為了誰?曉華難道是我一個人的閨女嗎?”
董父不吭聲了,這舒家早上還要車子進出呢,聽說是個漂亮閨女,能奔著誰,誰看不出來?
自家女兒肯定沒希望,真要有,之前那麼多年,早該修成正果了。
要說沒那些糟心事情,董父說不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她們母女折騰去,但現在情況不同。
只是他向來在家裡沒有什麼話語權。
一開口,不過一句話,董母就能機關槍一樣,掃射一籮筐出來。
就像現在,董母手裡的動作不聽,見自家丈夫不吭聲了,可心裡還是不痛快,又隱約覺得委屈:“你是不是怪我沒有給你生個兒子?女兒現在又是這麼一個情況?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不是?咱們當爸媽的不就得給孩子擦屁股。曉華那物件家裡是兩兄弟,咱們雖說這房子暫時不給住,嫁妝上也不敢往大件裡折騰,可也不能讓人看輕女兒。”
婚前有一些不好的流言,這本身讓女人結婚後在婆家的生活並不會太如意。
要是換了厲害的,也許能鎮得住婆家。
只是說來慪氣,兩夫妻就這麼一個女兒,可勁地寵,長大後這性格既不像董母,也不像董父。
要是像董母,董母也不必愁了,就看她壓住董父那姿態,女婿進門,母女聯手下,也不過是第二個董父。
可偏偏不是,脾氣又已經不太好。
董母不得不考慮許多。
舒曼開了房門,等來的不是送陳錦州去招待所的舒父,而是一臉尷尬笑容的董母。
“曼曼,是誰啊?”也以為這個點回來的是舒父,沒在意,正在隔間裡面給劉小鴨換衣服順便看看改得合不合身的舒母,在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父女二人說話聲音後,立刻開口問到。
舒曼往旁邊側了側,朝裡頭喊道:“媽,是董家媽媽過來了。”說完朝董母點了點頭,在對方的目視下鑽進隔間裡面。
不一會兒,舒母拿了一件小衣服出來。
“快進來坐。”
董母應了一聲,手裡領著個黑色的布袋子,挪著大了舒母一大半的身軀關上房門,往那僅剩下的椅子過去。
舒母看了一眼那布袋子,沒說話。
董母等了等,見對方似乎真的沒有開口的意思,哪怕心裡氣得慌,可想到之前在街道辦事處的事情,不用想老舒那個人回去後,定然會和家裡人說起。
這樣的話,舒母這態度似乎也是能理解。
屋子裡面,劉小鴨已經躺下睡覺了。
別看她今天沒什麼事情,又不能說話,可許是因為如此,心裡面的焦慮是倍增的。她年紀再小,可也因為啞巴的緣故,以前沒少受過欺負,心裡面的想法即便不說,舒曼也能猜出來。
肯定是擔心舒家這邊能不能接受她。
其實下火車之前,董其發說過,若是一個月後找不到人,會通知人把劉小鴨送去福利院,這意思自然是表明雖然肯定要麻煩舒家一個月,但絕不會給他們留下這麼一個負擔。畢竟真安景,誰家裡都不好過,就是家裡勉強有些餘糧,可誰又沒有兄弟姐妹這樣的親戚,把珍貴的口糧分給一個陌生人那肯定給自家親戚來得好,哪怕只是讓侄子多吃上一口。
可舒曼也會看。
她隱約看出劉小鴨的一點小心思,這一點從進舒家門開始就能看出來。
舒曼並不反感這種小心思,只因為清楚舒家父母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