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始至終,他的眼神都沒有看向那個地方。
白玉英悄悄收回視線,微微咧了咧嘴。
“笑什麼?”舒安專心致志地開著車,壓根就沒有往旁邊的座位看去。
白玉英在心裡哼了哼,皺了皺秀氣的鼻子,狡辯:“我可沒有笑。”
舒安不置可否:“我先回廠裡,還是把你送回去?”
白玉英猶豫了一下,說道:“還是先回你廠裡吧,我自己在開車回去,順便去買點東西。”其實她每天沒什麼事情幹,能買的東西也買了。雖然白父不攔著她敗家花錢,可上海能被她看上眼的東西也就那麼多,一樣的東西買回去就沒有意思了。
雖說心裡,還想著讓人把他送回去吧。
畢竟以前和白父有關系的那些人見面後,哪個不是殷勤地搶著送她回去,雖然一律被白玉英拒絕了。
只是到了舒安這邊……白玉英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這人要麼不是榆木腦袋,要麼就是讀書讀傻了,一點都不男人。
當然要不是這樣,剛才也不會沒有看到那個叫董曉華的女人了,那人的眼神直白又火熱,站在舒安身邊的白玉英都感受到了。
可這人……
白玉英在心裡給舒安打了個x,想到之前自己對舒曼信誓旦旦的那些話,忍不住嗷嗚一聲的捂住臉。
這怪模樣,惹得舒安奇怪的一眼。
他猶豫了一下,發出邀請:“明天要不要來家裡做客。”不等對方抬頭,接著說道:陳錦州你認識嗎?”
白玉英點了點頭,恍然:“你想讓我去把關?不對,不對。是不是要問我他的情況?其實我現在就能說的。”
舒安不說話。
白玉英忍住心裡那一絲似乎毫不起眼的失望,仔細想了想陳錦州和舒曼的相識,盡量想公正直白地說談論這個人,可隱約想起這個人之間自己似乎當了催生劑的作用,忍不住又心虛地讓天平歪了歪。
對此,舒安不置可否。
他能聽出裡面的一點偏心,但據他之前與陳錦州的一些接觸來說,白玉英並未撒謊,甚至只能說是實話實說。
可從男人的角度來說,聽著一個女人誇贊另一個男人的優點,這種觀感並不是什麼美好的體會。
嗯,這大概是臭男人的劣根性。
舒安想著自己以前讀書的時候,學校裡也有其他學霸,雖說不想太出名,可在知識這一塊領域,竟然有人在自己的前頭,這就讓他升起奮起直追的想法。當然後面肯定成了,只是差不多就是這個理吧。
舒安給自己那點酸滋滋情緒找到了理由後,就專心地開起車來。
白玉英從車上下來,走到駕駛室那邊,忍不住說道:“你真不想今天第二回開的。”速度雖然不快,可關鍵是四平八穩。“這要是老人家,肯定很喜歡坐你的車。”至少暈車的機率會大大減少。
舒安聽到這話,沉默了。
他白天同家裡人說的話半真半假,事實上開車是偶爾跟著白玉英學了學,當時吧,這個人的車技一點都不像她的外表。
等看到白玉英上了車,那輛沉穩的吉普車頓時像返老還童一般,變得靈活激動,還有那麼一絲絲不走尋常路後。
舒安眼皮子跳了跳,忍住把人喚住的沖動,轉身進了廠裡。
開出去一段路的白玉英,餘光一瞥,看到原先自己位置上放著的布袋子,之前這東西是放在車子後面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轉移了位置。
白玉英眼珠子轉了轉,車子停靠在街邊後,飛快地開啟布袋子,隨即笑眯了眼睛。
董家那頭,董父看董母吃飯吃著吃著就起身翻牆倒櫃了起來。
這些事,他向來不管。
可眼看著東西越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