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鵑邀請舒曼一起,舒曼拒絕了。
這種拉攏人心的時刻,自己還是不要進去才好。
在白玉英離開後,有關杜鵑的以後,舒曼也想過。對於這個,從最初開始到現在都待她好的人,舒曼實在沒辦法違心地說不管。
可是考大學這種事情,舒曼雖然無法直說,但有時候找杜鵑晚上一起讀書,但好幾次杜鵑都累得趴在桌子上睡著,幾次過後,舒曼也就不叫她了。
杜鵑不比舒曼,她白天夜裡都要上課,不上課的時候要麼在知青點洗刷刷,要麼下地幹活。
若說缺錢,杜鵑是缺的。她的妹妹所在的農村條件並不太好,那邊對知青們不怎麼友好,幹活可以,可一個知青,哪怕是壯勞力的那種,但你不會幹農活生産隊也就給你個6分7分,何況是嬌滴滴的小姑娘。雖說第一年因為有安家費看似不用愁,可不是所有生産隊都和紅旗村一樣。按照杜鵑的說法,到她妹妹手裡,一個月也就10塊錢,其他錢根本不見蹤影,就這樣也比有些地方好太多了。還有其他地方,直接把這10塊錢也收了,就給一些陳米醃菜,知青們要鬧,生産隊就哭窮,直接說全部拿來買農作物種子和化肥了,鬧地厲害了,就被打上不支援國家建設。
與這些人相比,在紅旗村落戶的知青們就幸運太多。
杜鵑對舒曼尚且那麼好,何況是親妹妹,之前白玉英留下的東西,被她挑了好些連同攢下的幾十塊錢寄了出去,只是這麼一來,她手頭上就沒什麼錢,導致杜鵑下地幹活的工分也想要。
如此一來,這身體自然吃不消,更別說靜下心學習了。
事後,杜鵑也跟舒曼坦白過,她早就沒有心思學習,如今教學生,也是因為所教的範圍不難,這才能應付,但高中這些,她是不行。
舒曼這才徹底在這上面,歇了心思。
對於杜鵑來說,高考一路估計不太合適,當然以後有機會,舒曼肯定會唆使她去考一回,畢竟等官方出政策和自己隨口的猜測而比,前者的動力更大。
當然,除了高考,杜鵑還可以走另一條路,就是公社那邊的回城名額。
只是這不太容易,需要公社同意,也需要生産隊同意。
杜鵑若是能做出一些撐過來,沒準能在恢複高考之前,就透過這個渠道離開農村。故而,舒曼從不反對杜鵑這個自掏腰包的傻瓜行為。
陳錦州在縣城上開完會,已經是11點鐘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找輛車回去看看那小姑娘。
局裡突然來了行動。
陳錦州當下不作猶豫,戴了帽子,就叫上龔琪出去。
第二天,舒曼去學校的時候,特意繞道鎮上的公安分局,得知陳錦州和龔琪都沒有回來,心裡頓時有些不安。
一個上午沒精打採後,陳錦州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舒曼騰地站了起來。
陶主任正在裡面和各個老師商議期末考的事情,聞言善意地打趣道:“快走,快走。現在的小年輕就是不一樣了。”剛才好幾次瞥見舒曼發呆的樣子,本來她還想等一下問問情況,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年輕真好。
看著舒曼紅著臉跑出去,陶主任在心裡失笑。
“你怎麼樣?是受傷了嗎?”舒曼拉著陳錦州進了一個空的辦公室後就開始上下其手,她一靠近對方,就聞到血腥味道了。
這讓她心裡一緊。
“不是我,是龔琪。”陳錦州看著被舒曼扒開的衣服外套,裡面的襯衫上染著紅色的血跡,雖然覺得好笑,但心裡還是暗暗有些後悔,早知道就應該回去洗個澡換身衣裳,而不是立刻趕過來見小姑娘。
不過……“你還真是狗鼻子,這都聞得出來。”陳錦州捏了捏舒曼的鼻子。
舒曼被嚇了一跳,又被一捏,頓時惱了,張了嘴,吧唧就咬了上去。
“呀,你真咬啊。”陳錦州耳根都紅了,只能虛張聲勢地朝舒曼低吼。小姑娘那力道,一點都不疼,他又皮糙肉厚地,反而酥酥麻麻的。
就是有些遺憾。
陳錦州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不氣了嗎?要不,你再咬一口?”
舒曼有些錯愕,抬頭對上陳錦州如迷霧一般的雙眼,腦袋有一瞬間的石化,須臾後呸道:“想得真美。”
“想想還不行啊。”陳錦州鬱悶地回了一句。
舒曼再一次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