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七七年的冬天就能高考了。
半年或是一年的時間,並不會讓那個舒曼覺得焦躁不安,她可以忍受和等待,也就不願意白家為此花費人情和財力。
她不願意欠白玉英太多。
還有一點,舒曼沒說的是,因為白玉英的到來,之前和陳錦州旖旎的氣氛被打斷,可兩個人之間幾乎也就只差捅破窗戶紙了。
那麼這個時候,她就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有資本出現在他身邊。
好高騖遠的事情,她不去做,也未必做到。
她原本就不是學霸型別的人,很遺憾不管是原主和舒曼自己都沒有舒安半點的這種聰慧天資。
當一個大學生,她相信還是可以的。
只是或許依然在孟家面前不夠看,但舒曼的確有在努力。
“對了,你說讓陳錦州使力氣是什麼意思?”其實想問的是白父,她早上就發現白父和陳錦州之間有些怪異。
“他沒說?”白玉英驚了驚。
舒曼搖頭,他和她之間畢竟是兩個個體,沒必要什麼事情都和自己說清楚。像她不也是,有好些事情瞞著他。
“我們還沒到那份上呢。”就是真處上物件了,還是應該給雙方喘息的空間才是。
當然也是舒曼清楚知道,有些事情陳錦州不說,應該是有顧慮。
“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情。我爸爸還以為陳錦州和你講了呢。”當時白父在醫院看到陳錦州和舒曼的相處方式,以為這兩個人已經處上了,自然沒有多說什麼。“就是上一回他不是來了嘛,正好救了陳錦州。他當時倒在路邊上呢。”本來白玉英還想問原因的,只是白父再三吩咐過她切不可問起。
白玉英這才沒問,幹脆在舒曼面前也不說,只是剛說完心裡就有些忐忑,生怕舒曼問起陳錦州倒在地上的原因,因為她也不知道如何作答。
舒曼心中有數自然沒有問起,而是點點頭:“難怪了。”
白玉英見狀,心裡一鬆,笑道:“我這次的事情,也虧了他幫忙,好些人都是他去請過來的。”不然就是有那位革委會主任的叔叔,以白父的身份,那些人是一點也不想沾手,但陳錦州出面了,他們這才答應幫忙。
所以,說起來,陳錦州已經還了他們白家的恩情。
白父和白玉英也想得理所當然,覺得陳錦州有餘力幫他們,再幫舒曼自然是順手的事情。
舒曼卻是不一樣,但有些話不好說。
畢竟未發生,就是當著白玉英的面,她也不會傻傻地說出來。
入夜的時候,出外散步的陳錦州把白父帶了回來。
兩個人一進來,屋子就顯得更加逼仄了。
陳錦州挨著舒曼一起坐。
白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舒曼,說了來意,先是感謝的話,後面大抵就是和白玉英說的是一個意識。
舒曼還沒有說話,白玉英已道:“爸爸,舒曼不肯呢。想不明白,這鄉下有什麼好的,還要繼續待著。”
話一出,白父和陳錦州都看著舒曼,特別是陳錦州,別看他面無表情的,其實心裡非常緊張。
他捨不得小姑娘,可若是白家願意幫忙,其實離開農村,回到家裡,肯定更讓舒曼高興。
幾乎只要舒曼一開口,陳錦州再不捨也會把這事辦成。
但舒曼還是拒絕了。
白父見狀嘆了一口氣,他看了陳錦州一眼,從帶來的箱子裡面拿出一個木匣子推倒舒曼面前。
“收下吧,這是我當伯父的心意。”決口不提是想要感謝的話。
舒曼為難地看著白玉英,希望她幫忙說話。她不用開啟,想想白家的底蘊,就知道裡面是好東西了,何況這個木匣子,她再不懂也知道是紫檀木做的,還是很好的紫檀木。畢竟白家經歷動蕩,能儲存下來的無一不是精品。
“拿著唄。”要不是後來出事,白玉英見到白父的生意朋友或是家中親戚長輩,哪一次不是有見面禮的。
白玉英覺得這是應當。
陳錦州這個時候不好說話。
舒曼沉默了一下,說:“謝謝伯父了。”說完舌尖在口腔裡面微微轉了幾圈後,說道:“其實我不是不願意回去,而是我哥哥一直讓我好好讀書,哪怕來到農村也是如此。他這麼聰明,這樣說肯定有理由的。”
““你是說……”複課。這後面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但就算在白父口中幾經流轉後,帶來的震撼依然沒辦法讓他短時間消化幹淨。
複課代表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