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那些護衛國家的人,素來是敬佩的,無論是明面上還是藏在暗處。
要不然她至少也會顧念原主的身份,不可能真把人扒了幹淨,只是當時陳錦州一身血,衣服都凍濕了,再找別人也是不可能,只能板著臉自己上。
摸是摸了一把,她承認。
可是這樣就要負責嗎?
舒曼的臉不由一黑。
真是好不要臉的男人,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一個大男人,難道不知道倒在自己院子裡後面會是什麼事情?就當時那陣勢,自己要把人叫過來,那可就是真的要“負責”了。
舒曼搖搖頭,掀開鍋蓋。
昨晚的糙米粥她已經喝了,現在做的是“病號飯”。當時殺豬的時候,留了不少大骨頭,舒曼要了幾根棒骨頭熬湯。鍋裡的水已經開了,舒曼把裡面的骨頭撩了起來,用菜刀敲碎又丟了回去,另一個鍋裡正在熬大米粥。
等大米粥熬得稠稠的,打起一碗放在木碗裡,舀了一瓢骨頭湯放上去,已經切好的蘿蔔絲過了水放在最上面。
舒曼先回到炕邊,把炕桌搬了出來。
陳錦州這複原能力的確是怪物一般,明明是槍傷,但已經能勉強起身,舒曼當時只是用剪刀消毒割開把子彈挖了出來,又灑了點止血藥粉。這些藥還是之前發生事情,白玉英讓白叔弄了一點過來,不然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陳錦州的衣服,舒曼泡在熱水裡沖喜了好幾遍,哪怕就放在炕尾烤火,到現在也就是半幹。
舒曼抿了抿嘴,從櫃子裡拿出一件棉衣遞過去後,轉身去廚房裡端病號飯,再出來的時候看到炕上的人,忍不住笑了。
陳錦州動了動胳膊,寬松的女式棉襖被他穿成緊身服,胸前敞露開,若隱若現的。
“吃吧。”頓了頓,舒曼看了一下陳錦州的肩膀:“需要幫忙嗎?”
陳錦州喉結動了動,搖頭:“我自己來。”雖然忍不住想欺負一下對方,看看她羞紅臉的樣子。
但來日方長……
某個人曾經教過他,碰到獵物的時候,若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一定不能打草驚蛇。
陳錦州安靜地吃著病號飯,意外地發現小姑娘的手藝不錯。
感覺自己往後有口福了。
陳錦州嘴角微微翹起,複而抬手按了按。
舒曼收拾好碗筷,走到陳錦州面前。
“你要出去?”陳錦州問。
舒曼點頭,十五雖然沒到,但她打算往鎮裡去一趟。張紅軍雖然沒有催,但每次看到他那焦慮的樣子,舒曼也希望郵局那邊能早一點有訊息。
只是除了加急信,往往都是攢夠了數量才讓郵遞員一次性送出來。
這也是郵局派送的人少,或者說這個時代寫信也是十分費錢的事情,郵票就要八分。聽說有些地方的知青為了省郵票的錢發明瞭在上面塗抹膠水的方法。
可畢竟這樣的人在少數。
“我去鎮裡一趟,你有沒有什麼需要的嗎?”舒曼也不確定陳錦州這個時候要不要和人聯系。
陳錦州拒絕了:“不用。”
他現在不宜露面,免得狗急跳牆,至於兵團那邊自然有王叔幫忙遮掩。
這次的事情,他們中間出了奸|細,否則陳錦州也不可能跑到一個姑娘家這裡來。
一個不小心暴露了,會帶來什麼後果,他太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