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沒有那麼好心,可人要是死在自己這屋裡,怕是到時候有嘴也說不清楚。
想到這,舒曼心裡不禁升起一抹苦笑。
她如今也不知道當初不願意住在知青點是否真的正確了。
然而,現在讓她再搬回去,心裡依然是不願意的。
門終於從裡面開啟了。
舒曼一手拿著菜刀,一手拿著手電筒警備地上的“人”之外同時防備周圍會又冒出一個人來。
她學過一些防身術,力量上也不差,手上拿著菜刀,只要對方手裡沒有木倉,人數不超過三個人,她還是能拼一拼,再不濟還是能喊上幾句,引得附近的巡邏隊伍過來。作為夜間巡邏,舒曼算過,幾乎是半個小時就能從她院門前走過一趟。
上一趟差不多是二十分鐘前的事情了。
舒曼走地很慢,踩在雪地的腳步發出沙沙的聲音。
地上的人艱難地扭過頭,嘴角揚了揚,心道還算是有良心,下一瞬意識就陷入了昏迷中。
舒曼走過去,手電筒的燈光照在對方的臉上,腳尖跟著踹了一下,心裡嘆了一口氣,左右看了看,趁巡邏隊沒有經過的時候,硬著頭皮把人移動到屋裡去。
陳錦州再醒過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光溜溜地被塞在被窩裡。
不對,也不算光溜溜,好歹沒趕盡殺絕地讓他徹底與被窩坦誠相見。
只是就算如此,他的面色依然複雜。
複雜到,舒曼開了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對方看自己的眼神有羞憤、竊喜、難堪還有其他情緒因為太多以至於她不能看出來。
“你救了我?”陳錦州心裡撲通撲通跳著。
“不然呢?”舒曼昨晚嚇都差點被嚇死,起先以為是上一次的人過來了,後來發現是陳錦州,還看到他衣服上的血跡,沒辦法只能把人帶回屋裡,還得捏著鼻子趁人不注意出去打掃一下痕跡,免得被人追蹤過來看到。
應該說慶幸的是,四五點的時候,又下了一場小雪,也算是老天幫了忙。
倒是陳錦州這邊,莫名其妙帶回一身傷,還是木倉傷,舒曼也不敢去找其他人。
也算是陳錦州福大命大,沒發燒沒發炎。
在看他現在醒過來,舒曼也算是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不過,很快,她就發現,這口氣松的太早了。
“有沒有其他人知道?”
“我那麼笨嗎?”舒曼毫不猶豫地打擊陳錦州:“還是你看人的眼光太差了。”別的地方都不去,就跑自己這邊來。
其實也可以說是陳錦州沒有其他地方能去。
可想著他做這些事情絕對不是第一回,要是沒個接應的地方是不可能的。
或許自己還應該感激對方的信任?
舒曼在心裡呵呵一聲,打算離開去廚房那邊。
“我會負責的。”陳錦州的聲音在身後響起,舒曼一個踉蹌,差點摔倒。轉過身,羞惱地瞪著他:“別做夢了。”
敢情受個傷,還要賴上她不成?
舒曼慌張地轉過頭,鑽進廚房。
從背後看去,就會發現從脖子根開始一路羞紅上了臉頰。
陳錦州不由傻笑起來。
躲進廚房裡的舒曼,想到陳錦州的話,就輕輕地呸了一口。
要說這人衣服穿起來看不出有什麼,但別說,脫了還挺有料的。她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女生,只是想著那身上密佈的疤痕,舒曼輕輕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