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佳月猛地回過神,面兒上掠過一絲慌亂後,立時又變成了淡漠,卻不說話,手上就要去端小幾上的茶水。
陸長風眉頭皺著,不耐煩道:“爺不渴!”
笨手笨腳地,還不聽使喚,有什麼可心疼地?
自個兒成天累夜地在外頭奔忙,沒睡過一個好覺,她可曾等過一回?什麼時候噓寒問暖了?
謝天謝地,今兒擾了她睡覺,沒擺個臭臉看就算是不錯的了。
越想,越不得勁。
想他堂堂國公府陸四爺,多少小娘子的春閨夢,多少人家的乘龍婿,又是多少朝臣的黃金石……
偏偏到了蔣佳月這裡,竟成了個受氣包,討人嫌。
他還得沒臉沒皮地往上貼!
陸長風氣的狠了,眼角愈發紅了去,盯著蔣佳月的臉,恨不得把這張臉上的表情揉皺了去,聽她柔柔弱弱地哭著嬌著,再一把摁在懷裡好好疼惜一番才好。
他腦子裡的一根弦越崩越緊,越繃越緊,某個時刻,也許是燈芯輕微的一個響動,那根弦“錚”一聲,就斷了。
陸長風一個起身,人就逼到了蔣佳月跟前,粗重的呼吸伴著酒氣噴在蔣佳月面兒上,燙的她起了一身的疙瘩。
不容她轉身退開,陸長風那雙有力的臂膀已經錮在她腰上,鐵一般強硬,不允許絲毫的反抗。
狂風暴雨。
又好像是巨浪滔天。
蔣佳月直如那一頁扁舟,在突然狂暴的大自然面前搖搖欲墜,她不得不攀住唯一的救命稻草,才能在這場災難中得以生存。
她素手纏在陸長風的後背上,臉頰卻死命地搖晃,不叫他有機可乘,對著她這片柔軟的土地為所欲為。
不知是酒氣發散出來了還是如何,陸長風額上滾落幾滴汗珠,他好不容易按住她亂動的身子,終於尋到了那泉解渴的溪水。
“小月兒,別動,爺這會兒倒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