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卻有些難堪,轉過了頭,不欲再看。
非禮勿視。
顧滕卻不管哪些,他激動地很,一疊聲兒就道:“嘖嘖,咱哥哥往日裡坐懷不亂地,便是同咱們出去吃酒,也斷不會在人前失態,原來竟是個風月好手,怪道哪些小娘子個個都對他念念不忘地!” 他越說越露骨,把那些樓子裡聽來的浪蕩話一股腦兒說出來了。
“早就聽繡紅閣的姐兒們說,咱哥哥他功夫了得,天賦異稟,今兒可教我開眼了,快看快看!嘖嘖,也不知這個小丫頭,年紀雖然已到了,但到底還不大,身子也纖細,受不受得住哥哥這麼兇猛一人呀!” 陶庭搖搖頭,“我走了。”
“哎哎哎!你這人怎麼這麼不厚道?是不是兄弟?你一個大男人,和兄弟之間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陶庭雖然和顧滕出去過不少次,也是顧滕看中他性子好,手底下細致,有意叫他給自己幫襯,這才常帶著一起去吃酒。
但陶庭家道雖然中落,可應有的禮義廉恥一樣兒都沒落下,那是打小刻在骨子裡頭的,自然不如他們放得開,因而到了第二場,顧滕也就把人撇開來,自顧自樂去了。
若不是怕事後被陸長風知道,顧滕才不管他走不走,這會兒卻想拉個墊背的,便拽著陶庭袍角。
“是不是你那兒看不清楚?來來來,到哥哥這兒來,位置絕佳,啥啥都一目瞭然。
看你是我弟弟份上,才讓給你的,別跌份了我的心意,啊!” 顧滕嘟嘟囔囔地,把自己的地盤讓給陶庭,又趴到陶庭這邊來看。
只見掖碧亭中,陸長風將蔣佳月壓在身下,這一下誰也沒料到,倆人俱都摔了個實打實,面貼面地,身子靠地極緊。
他似乎能感受到身下女子的心跳,如鑼鼓一般,跳地飛快又喧囂。
那兩團嬌柔不大,卻綿軟軟地,彈性驚人。
陸長風堅硬地胸膛摁上去,瞬時拿柔嫩和暄軟就被擠壓成扁扁的形狀,沒有絲毫的阻隔。
蔣佳月呆愣在那裡,任由他佔盡了便宜,偏生什麼也說不出來。
陸長風雙唇蓋在她顫動的眼睫上,和他整個人的冷肅不同,很暖和,甚至有些發燙。
她覺得自己眼睛似乎被一團暖洋洋地溫水包裹著,睜不開,卻又很舒服。
這捧溫水,還帶著那熟悉的男子氣息,燥熱又強烈。
蔣佳月張張嘴要說什麼,碰到的,卻是陸長風輪廓分明的下巴,磕在她牙上,好歹要比那壓著她的胸膛要軟一些。
她發起懵來,立時就咬了上去。
“嘶!”陸長風不防被她咬著下巴,長眉一皺,手下使力,便用兩手撐在她身子兩側用力,人離了一拳地距離,盯著她看。
—————————— “看夠了沒有?”陸長風一言不發地直起身子,長腿已從她身上跨下來,幾步就出了亭子,對著假山的方向沉聲喝道,“出來!” “嘿嘿,哥哥。”
顧滕鑽出來,沖陸長風揮了揮手,“哥哥好啊!”陶庭在他後頭,撇過了臉去。
若不是顧滕在裡頭大喊大叫什麼“上啊!哥哥哎,拿出咱們大臻男兒的氣魄來!”也不會被喝多了酒,耳力大降的陸長風覺出來。
“看戲哪!”陸長風臉色嚇人,顧滕也很忐忑,彎腰揖禮道:“呃……那個……哥哥,我和陶兄喝多了,走著走著就迷了路,也不知怎麼就繞到這裡來了,那個、您繼續,繼續,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說罷轉過身就想溜。
鬼使神差地,又轉過身來,沖著蔣佳月的方向喊道:“小嫂子,咱哥哥牛著呢,保準你喜歡,就別鬧性子了,啊!” 蔣佳月跟著他坐起來,睜大了眼看著貓腰從假山裡鑽出來的倆人,又看著他們走了。
臉“騰”一下便燒起來了。
那裡……什麼時候藏了人! 那方才的事,豈不是都被人瞧見了! 不不不,重要的是,誰是你小嫂子了!呸呸呸! 蔣她頓時手足無措起來,臉色越發紅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雖然只是個意外,但……但…… 她只覺得自己好似那被拔了毛的雞,渾身上下沒一處遮擋,暴露在顧滕笑嘻嘻地視線之中,腦子“嗡嗡”地響著,什麼也不知道了。
起身就要跑出去。
“滾滾滾!”陸長風朝顧滕揮了揮手,趕蒼蠅一般將人趕走了,轉過身來就沖蔣佳月喝道,“去哪兒!給爺站那!” 蔣佳月悶著頭往前跑。
陸長風火氣上湧,三兩步一跨,就把人拎了回來。
“剛才不是挺厲害麼?回來!” “你放開我!放開我!”蔣佳月拳打腳踢,奈何對陸長風絲毫不起作用,只能任由他拎雞崽一樣,拎著她後脖子回了亭子裡頭。
把人墩在掖碧亭的石凳上,陸長風眼神暗了暗,落在她已經紅腫起來的額上。
這丫頭,稍微有個小磕小碰的,就會留了印兒,許是因為太白了。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拿玉露膏子還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