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出去吧!” “不許走!”嘉慶公主索性繞到前方,堵住了蔣佳月的路,“本公主沒發話,我看誰敢走!” “出去!” 陸長風沉聲道。
蔣佳月夾在中間,左右為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了看陸長風一眼,心道這人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趁著陸長風放開自己的功夫,“噗通”一聲,跪的清脆。
“公主。
奴婢有話要說。”
蔣佳月覺得,頭頂好似有四道火線,噼裡啪啦地燒起來,顯然屬於陸長風的兩道更加駭人,差不多快把這花廳都點著了。
憑什麼! 只準你拿我擋桃花,不管臭的香的,都一股腦兒塞過來,還不準我釜底抽薪嗎? 蔣佳月心中清楚,陸長風定然是早已預料到嘉慶公主的反應。
按理說,方才暖廳裡那麼多姑娘家,嘉慶公主都未曾有一絲氣憤不平,與陸長風說話更是句句嬌俏,卻在見著自己的一瞬花容失色,再也顧不上公主的體面了。
說來道去,不是因了璇娘鬼才會信。
嘉慶公主……嘉慶公主…… 她在心中默默唸了幾遍這個名字,隱隱約約好似有些模糊的記憶湧上來,卻看不真切想不分明。
最近她總有這個感覺,自從到了京城,見著的聽著的每一個名字,都好似在那日的夢裡出現過,卻又想不起來這些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唯一真切的,只有那個漆黑的深夜,和悽厲的喊叫聲。
搖搖頭,把這些亂七八糟地想法從心中趕去,她看著面前氣呼呼的嘉慶公主,以及眯著眼的陸長風,苦笑了一聲。
既然你要拿我做筏子,也就別怪我揭了你底細吧! “公主。”
蔣佳月以頭磕地,“公主請息怒,奴婢有話要說。”
“說!” “雖然不知公主為何這般動怒,但想必自有其原因,奴婢不敢妄加揣測,只是……只是奴婢不過暫時賣身與陸家,以期能夠掙些銀兩補貼家用,治好奴婢父親的病症而已,並沒有其他任何妄想。
這些,想必四爺也心中有數。”
她看向陸長風,只見他緩緩揚了揚唇角。
“爺自然有數。”
不待嘉慶公主卸下一口氣,他似笑非笑地看著蔣佳月,緩緩道,“只怕是你心中沒數。
你當爺為何準你進府?真是為了那五十兩銀子?傻丫頭,爺自然是瞧上你了。”
—————————— 陸長風心中發狠。
好你個蔣佳月啊,爺還以為你溫順了膽子笑了,今兒不過是用你兩回,竟敢當著爺的面耍起小心眼來。
嘉慶公主是什麼人?德元帝之女,打小享盡皇家尊貴的,日後必然也是有大用處的。
德元帝遲遲未給她定下親事,旁人不知,陸家宮中有一個貴妃娘娘,還能不清楚嗎? 宮中還未尚駙馬的幾個公主,那是備著與那勒族和親的。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皇室薄情,嘉慶公主從小受盡世人豔羨,受盡德元帝寵愛,風光無限,難道還能妄想嫁個平平淡淡的駙馬不成? 陸長風慣來將她當做妹妹待的,有時想來也確實心寒,只是王朝變換,世家更疊,身在這樣的位置上,他沒的選,她亦沒的選。
這便是他們的命運,怪不得誰,只能順勢而為,方才能成就男子偉業。
如今德元帝身子越發不好了,今日連連急召太醫院首深夜入宮,雖然訊息封鎖嚴密,但諸如十四王爺與陸家,還是得到了風聲。
幸而幾個皇子最近被管束的越發嚴厲,尚不敢輕舉妄動,也就未曾發現什麼異常,否則早已鬧翻了天。
但靜王爺…… 陸長風還真有些摸不準他的心思,便是他老子瑞國公,也猜不透。
說他無心那個位子,偏蟄伏了幾年後又開始動作起來,說他有心吧,但大多是在幾個皇子之間調停斡旋,一絲結黨營私的跡象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