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難看的人兒,三叔也不知哪裡聽來的風言風語,竟覺得自己會喜歡。
他頗有閑心地打量,蔣佳月卻心中凜然。
“回四爺的話,奴婢也是聽小群說起,才知道的六姑娘在融雪亭裡頭的。”
“哼。”
陸長風冷笑。
蔣佳月卻不說話了,只咬死了這個說辭,不管他信不信。
陸長風一瞧她那梗著脖子的模樣,氣就不打一處來。
不得了了,回回都在自己面前橫,怎麼一遇著旁人,就成了那副慫樣?又打又罵地,一句也不敢說。
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蔣佳月。
女子發質柔軟,青絲黑滑,還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梳成了最常見的丫髻,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來。
額頭下,是紅腫破皮的兩頰。
臉剛上過藥膏,還能聞到玉蓉膏那清幽的香氣。
“我看是我太縱著你了,膽子倒越來越大。”
蔣佳月低眉順目,“奴婢不敢。”
陸長風卻話音一變,冷聲道:“不敢?你有什麼不敢的?連六姑娘的鐲子都敢偷!” 蔣佳月不可置信地仰起頭,看著眼前的男子。
他說什麼?偷東西? 他居然以為真是自己偷了陸長淼的鐲子! 蔣佳月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鈍。
好像有什麼在緩慢又堅決地碾過去。
她總以為,別人不信,小群會信。
陸長風也會信。
所以才會在昨夜,哪怕又痛又餓,委屈難堪,卻始終懷著一絲微弱的等待和信念。
而此時,那微弱地,說不清楚的情緒,在瞬間化為憤怒,沖出胸膛變成一聲響亮的反駁。
“我沒有!” 她清澈的眸子盯著陸長風,毫無畏懼地直視他灼灼的目光,彷彿看出了他的戲謔與嘲諷。
陸長風挑眉。
碰一碰就會炸毛。
“沒有什麼?”他沉聲問道。
蔣佳月毫不示弱,“我沒有偷六姑娘的鐲子,是菱花放在針線裡面的。”
“菱花?” “菱花是六姑娘的丫鬟,昨天中午她進了屋子裡頭,還把一碟子月餅帶出去吃了,就是那時候,她翻了我的東西,把鐲子塞進去的!根本不是我偷的!” 蔣佳月急聲辯解。
她從沒有與旁人說起這事,一是沒人問過,二是可能涉及蘇凝筠,在沒有確鑿證據前,蔣佳月並不想讓人以為自己只是胡亂攀咬。
尤其是陸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