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楚挑眉反問她,“你認為朕睡在哪裡?”
好久沒看到他這挑眉的動作,現看了一眼,容曉就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她摸著自己臉想將那熱度壓下去,但被她這用手去摩擦,臉燙得更加離譜。
她走到他前面,認真得看著他,不愧是當了皇帝的人,那雙好看的眼睛,以前總喜歡帶著邪邪的笑意,現在那種笑意沒了,卻有一股子當了帝王之後高處不勝寒的清冷。
被她這樣專注得看著,南宮楚倒有幾分不自在起來,故意微微冷著臉道:“你這女人怎地如此沒羞沒臊,有你這麼肆無忌憚的盯著一個男人看的嗎?”
他的語氣雖然是冷的,可是臉上卻浮起了一抹可疑的疑雲。
容曉以為自己看錯了,這廝以前都是沒臉沒皮得纏著她做各種羞恥之事,如今失憶了,竟還變成了純情小處男了麼?居然還會臉紅。
她學著他以前厚顏無恥的樣子反調戲他,“看你一眼怎麼了?你全身上下,哪裡是我沒看過的?”
果然,他的臉紅得更加厲害。“西涼女人都像你這麼不知羞恥麼?連這種話都說出來!早知如此,朕昨夜就不應該管你。”
說著,他好像再也受不了容曉一直笑意盈盈得盯著他看,拿起桌上的酒大口喝了一口,誰知酒壺剛拿在手上,就被容曉搶了過去,她就著他剛剛喝過的地方也喝了一口,然後故意將嘴裡的酒液一點一點得吐出來。
“大膽!連朕的酒也敢喝!”
容曉發現,他失憶後的樣子比以前可愛多了。以前總是被他處處壓著,如今她就要大膽的翻身農奴把歌唱。
“你不是嫌我沒有漱口麼?這屋子裡連一口水都找不到,我不拿你的酒漱口,怎麼吃東西?”
南宮楚氣呼呼地看著她,“你可知這酒壺是朕喝過的,你再喝就是與朕…”
他竟然還會因為害羞說不出口那幾個字,容曉湊到他跟前,看到他不自覺得後退了幾步,她心裡偷樂,踮起腳尖在他臉上重重的親了一下。
“是不是就是與陛下這樣?”
“你!”南宮楚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有女人這般大膽,就這樣明目張膽地輕薄於他…
他想好好收拾她一頓,那女人已經笑嘻嘻得跳開了,已經坐到桌前撕開一隻雞腿大快朵頤起來。
“粗魯的女人!一點吃相都沒有!”
南宮楚站在原地皺著眉繼續嫌棄她,但看他吃得那樣香,他卻鬼使神差得移不開視線。
他不自覺地摸著自己的右臉,那裡的感覺還是酥酥麻麻的,是因為方才被這大膽的女人給親了。
這女人,明明是西涼的王後,但卻一次次的勾引她,若是在大胤,她就是被拉去浸豬籠的吧。可是看到她那樣嬌嬌嫩嫩,他捨得把她關進豬籠裡麼?
容曉在南宮楚的心思百轉中,已痛痛快快地將半隻燒雞吃完,那小籠包她卻沒肚子吃了。
她起身走到南宮楚跟前,用手指捏起一個包子就要喂他,“你用了膳沒?我餵你吃包子好不好?”
南宮楚嫌棄得避開了她,“朕才不吃你這髒兮兮的女人碰過的東西。既然你已無事,你若是不想回到那王宮去被人當作瘋子關起來,便自己隨處安生去吧。告辭!”
容曉聽了忙上前拉住他的手,“你要走?”
她剛吃完燒雞,手上的油膩還沒有完全擦幹,就這麼油膩膩得握著他的手,南宮楚將她的手甩開,“你這問題倒是問得可笑,朕是皇帝,不走難道繼續留在這裡和你這個女人一起瘋麼?”
看他果真決絕地大踏步走出去,容曉也趕緊跟著他。
南宮楚發現她在跟著,為了甩開她竟用起輕功來。
容曉咬牙,正好她也從來沒有與南宮楚比試過,如今就看看她這五十年的功力和他比起來誰勝誰負?
她想完便提起輕功跟了過去。南宮楚只感覺身後有強勁的修為在追趕著自己,回頭一看,竟是那個女人。
他沒想到那女人的功力竟不遜色於自己,眼看就要被她給追上,到時候還不知怎麼得繼續糾纏自己,他提起一口氣,加快了輕功的速度。
容曉本來眼看都要追上他了,誰想他突然加快了速度,又甩開了她一大截。
這樣更加激起了她的好勝心,她也加快速度,一路跟著他飛過大草原,再飛過萬千屋舍,最後又到了金碧輝煌的西涼王宮。
但西涼王宮裡面都是環山銜水,亭臺樓榭,廊迴路轉,在視線上能造成很大障礙。容曉眼見南宮楚跳進一處宮殿的花園裡,她跟著跳進去就不見了他的蹤影。
容曉跑到花園的假山後去,甚至每一棵樹後面去都沒找到他,他大概是故意躲起來了。
容曉將拳頭握緊,氣得大喊:“南宮楚!南宮楚!你做什麼躲著我?”
忽得一個軟軟糯糯得聲音喊她,“娘親!”
容曉回頭,那小小的身影已經撲到她懷裡委屈得哭著,“娘親,小蘿蔔終於見到你了。小蘿蔔還以為娘親不要小蘿蔔了嗚嗚……”
容曉將小蘿蔔頭抱起來,拍著他的小身子安慰他,“乖,你是娘親的乖兒子,娘親怎麼會不要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