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愣了一愣,“娘娘?”
一個宮女道:“娘娘,奴婢陪您回去吧,看這天氣,馬上就要下雪了。”
容曉抬頭看天,發現周邊都是灰濛濛的,還能聞到邊上的花園裡傳來的清冷梅香,果真是要下雪了。
自己明明在盛夏的西涼王宮裡,怎麼一下來到寒冬的胤城?
“娘娘,風變大了,奴婢送您回去吧。”
怕她受寒,小宮女忍不住再次催促著她,忽聽一個低沉的好聽的聲音道:“不必,朕送皇後回宮即可。”
容曉猛地回頭,一下眼淚就要出來了,那人一身龍袍,身材挺高秀頎,眉目如畫,一步一步朝她緩緩走來。
☆、089 要砍了她的手?二更)
他朝她走過來,接過宮女手上的鬥篷給她穿上,“天冷了怎麼都不多穿件衣服?”
容曉忍不住去摸他的臉,“我不是在做夢吧?”
手上的觸感如此真實,讓她忘了自己是處在幻境還是現實生活當中。
南宮楚笑話她,“青天白日的,你還想做白日夢嗎?你現在有了身子受不得寒風,朕陪你回寢殿休息。”
容曉被他扶著走了幾步,忽得感到肚子一痛,她彎下腰道:“他在踢我。”
南宮楚俯下身趴在她肚子上認真聽了一會,“看來是個頑劣的小子。小子,不準再踢你母後了,否則等你出生後朕就打你的小屁股。”
似乎被他的話給嚇住,小家夥果真變得安分起來。
容曉見他俯身彎腰的動作甚是靈活,奇道:“你的腿好了?”
南宮楚無奈的笑話她,“果真是一孕傻三年麼?你忘了,咱們打敗南宮冥之後,朕就把他的膝蓋骨剜了換在了朕的腿上?”
這下容曉又奇了,“南宮冥被我們打敗了?”
“當然,眼下他正關在天牢裡,日日辱罵著朕,朕便派人毒啞了,還將關著他的牢籠的鑰匙用燒紅的鐵水給封死了。他是有封號的皇帝,朕不能殺了他,便將他生生世世都關在天牢裡,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這樣才能為被他害死的人報仇。”
聽到南宮冥的下場,容曉的心中也生出暢快之意,“他那樣的惡人,活該就要有這樣的下場。咦,下雪了。”
雪花一片一片得飄下來,輕盈得像溫柔的白羽。容曉忍不住伸手去接,“阿楚,你看這雪下得多美啊,我們先不回去,在這裡賞一會雪可好?”
南宮楚奇怪得看著她,“你叫朕什麼?”
容曉嗔了他一眼,“當了皇帝,難道連名字都不讓叫了麼,我的皇帝陛下?”
南宮楚的神色還是很奇怪,“曉曉,你難道忘了,阿楚早在大半年前就死了。他被南宮冥在九龍臺上砍了頭,朕和你想去救他,結果被南宮冥暗算,他不僅廢了朕的武功,還剜去了朕的膝蓋骨,讓朕變成了一個廢人,不過幸好後來有你一直陪在身邊,朕不僅恢複了武功,如今也能真正站起來了。”
容曉腦袋“轟”得一聲炸響,“你說阿楚死了?那你是誰?”
“朕是燕雲深啊,朕一直把你帶在身邊,你簽了賣身契給朕,最後跟朕相知相許,不僅嫁給了朕,還有了朕的孩子。曉曉,你竟連朕也不認得了麼?”
容曉一把推開他,“不可能,我嫁的人怎麼可能是燕雲深,我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你不是燕雲深,你是阿楚,你明明就是阿楚!”
然而她再去看面前那張臉時,那張臉分明又變成了燕雲深的模樣。
容曉覺得自己的肚子又開始痛了,這次像是用萬千利刃一起在割著她的腸子,她感覺有鮮血不斷地從下體流出來,不一會兒,地上已經有了一大灘血跡,在意識模糊中,那驚慌失措的抱著她的人的臉一下是燕雲深,一下又變成了南宮楚,最後又成了南宮冥那張因吸血過多陰測測慘白的臉。
她終於徹底暈了過去。
房間的燭火“叭”了一聲,是蠟燭燃燒得正好,長出了一朵燭花。
她又回到了西涼的王宮,只是她已捂著肚子痛暈了過去。
南宮冥將邊上精緻的香爐裡的薰香熄滅,他慢慢的走到容曉面前,悠悠得看著她道:“當初你們聯合用假的陣法害得朕走火入魔,讓朕差點變成了一個瘋子。朕現在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看看誰才會變成真正的瘋子?”
容曉醒過來的時候,她躺在小黑為她準備的鳳昭宮的床上,邊上卻不見了小蘿蔔頭,她摸摸自己的腦袋,覺得頭有些脹痛。她的記憶只停留在去南宮冥房裡偷駐顏蠱蟲,後面的事情她卻一點都不記得了。
小蘿蔔頭一向貪睡,平日都是她醒了以後,叫了他好半天,小家夥才不情不願的嘟著小嘴起來。今日他卻比自己早起來了,邊上的床榻上也涼涼的沒有溫度,想來小家夥已經起來很久了。
只要有南宮冥在的王宮,容曉就不放心讓小蘿蔔頭一個人亂跑。她下了床想去找他,走到寢殿門口,她發現她的寢殿的門從外面給鎖上了。
透過紗窗,容曉發現外面還有人在把守著。她拍著門道:“你們關著我做什麼,快放我出去!”
外面的人卻如木頭人一樣,任憑她怎麼叫喚都沒有一點反應。
容曉更加覺得不對勁,她想一拳頭將門砸開,可是她的拳頭砸過去,門是被她砸出了一個洞,但卻馬上遇到了一道鋼鐵似的屏障,想來為了防止她跑出去,這道門還是層層加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