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他已經失去了記憶,而且還娶了新的皇後。這次,他就會帶著他的新皇後一起來西涼。”
容曉“哦”了一聲,無所謂的笑了笑,“是麼?那我到時候可要好好跟他們打個招呼,即使那個大胤皇帝不記得我了,他的皇後與我卻還是舊識。”
小黑還是一臉同情得看著她,“曉曉,你若是傷心,我可安排好讓你們不會相見。”
容曉聳聳肩,“我傷心什麼?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聽說到時候是四國國君一同來西涼,我一向是最愛湊熱鬧的,怎麼能錯過這個好事情?”
小黑還想說什麼,容曉又道:“小蘿蔔還在外面,這小家夥喜歡到處亂跑,我出去找找他。你受傷了,就早點休息。”
說著她就急急得往門外走去,像是怕有什麼猛獸在身後追她。
從小黑的寢殿出來,容曉迎著夜風又抹了一把眼淚,抹完之後她又暗自唾棄自己的脆弱。這別人說她就受不了了,若是到時候她看著南宮楚和別的女人手拉手得在她面前經過,她會不會忍不住上前跟他同歸於盡?
容曉去找小蘿蔔頭,看到兩個小家夥正蹲在禦花園的地上挖泥巴,她過去的時候,兩個小人兒手上臉上都一臉的泥巴。
見到容曉一臉不善的過來,小姑娘先怯怯道:“姑姑別罵弟弟,是我要帶弟弟過來玩的。”
今天她叫自己姑姑,容曉倒不好意思拒絕了,畢竟她是跟小蘿蔔頭同輩的人。
眼睛裡還是紅的容曉努力使自己綻放出一個親切和藹的笑容,“不過就是捏個泥巴,我怎麼會罵你們?來給我看看,你們捏的是什麼?”
小蘿蔔頭開心的將手裡捏得泥巴給她看,“娘親,你看看小蘿蔔捏得好不好?”
容曉認真瞧著他捏的東西,卻是驚了驚,“你怎麼捏了一條蟲子?”
小蘿蔔頭天真活潑的解釋道:“剛剛小蘿蔔去看爹爹,看到爹爹房間裡養了一條很可愛的胖乎乎的白蟲子,小蘿蔔就照著它的樣子捏了一個出來。”
難道南宮冥將那條駐顏蠱蟲帶了出來?容曉問:“你可有瞧見那條蟲子放在哪裡?”
“就放在爹爹房間的桌上,不過爹爹卻不在房間裡,好像是被霍達爺爺叫出去了。”
容曉眼睛一亮,難道她的機會來了?
她吩咐小蘿蔔頭繼續和那小姑娘在原地捏泥巴,自己則悄悄潛到南宮冥的住處。她先敲了敲門,裡面沒有任何動靜,便推門走了進去。
他的房間沒有點燈,到處都是黑漆漆的。只是在一個角落裡卻發著一團一團微弱的光,容曉朝那團光走過去,果真看到有一個透明的罐子。
她端起罐子裡一瞧,裡面趴著一條白蟲子,在暗處還會發著光,果真就是那條雌的駐顏蠱蟲。
容曉往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聞到生人的氣息,就趕緊把罐子端起來往門外走去。
誰知還有兩步到門口,那本來還開著的門突然自動關上,然後黑暗中只見一雙猩紅得眼睛幽幽地看著她。
“你想去哪裡?”
這明顯是南宮冥的聲音,卻比他平日的聲音更加陰寒,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惡靈,一下就讓人不寒而慄。
藉著微弱的光,她看清了他的臉,發現他不僅雙目猩紅,而且面色一片鐵青,就像是,一隻僵屍。
容曉一掌朝他打過去,明明她的拳頭已經打中了他,可是卻像打在了一團空氣中,更讓她覺得驚悚的是,她的手竟穿透了他的整個身子。
可是她的手卻又抽不出來了,甚至有一團黑氣從她的掌心一直蔓延到她的整隻手臂,然後是她的身子,她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自己身子的血肉漸漸被那團黑氣融化。
容曉情急之下,用完好的手臂將那個罐子往懷裡一塞,然後再咬破手指,將血擠出來滴在黑氣中。一滴進去,那黑氣頓時如硫酸腐蝕一般發出滋滋的聲音。
而就在這時,她發現自己還是站在那桌子旁,只是整個房間,已經變得燈火通明。
“這是朕重新研究出來的離魂陣法,你是第一個感受的人,感覺如何?”
南宮冥已經站在她前面,不過也變成了正常的樣子。
容曉從懷裡掏出那個裝著駐顏蠱蟲的罐子,卻只是掏出了一個用草編織的大蚱蜢。
她將這只大蚱蜢往地上一扔,這大蚱蜢又變成了一條白蟲子,在地上扭來扭去。
容曉想去抓它,手指剛伸過去,這白蟲子就化成了一團白色的粉末。
容曉不敢置信得看著南宮冥道:“蠱蟲死了?”
南宮冥搖搖頭,“痴兒,這一切都是朕用陣法變幻出來的幻象,你若是連這個參不透,朕豈不是白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心血?”
他一說完,眼前的景象又變了。
容曉發現自己竟然站在胤城的皇宮中。她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大殿門口,抬頭看了一下殿名,是大胤皇帝處理政事的養心殿。
周圍還是青天白日的,容曉發現自己竟然穿著一身華麗的宮裝,而且肚子還是高高隆起,就跟她懷著小蘿蔔頭六七個月時的樣子一樣。
兩個宮女模樣匆匆得朝她跑過來,“娘娘,陛下吩咐您在寢殿安心養胎,你怎麼又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