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楚微微一笑:“孤軍赴宴,若沒有點準備,怎敢前來?陛下若是覺得臉上奇癢難耐最好忍著,此毒是從在下的岳丈精心提煉出來的毒藥,還有一個很動聽的名字,叫仙女散花。因為中了此毒之後,臉上便會如開花一般長出一個一個小小的靈動可愛的紅疙瘩,若是忍不住去撓,則會連皮帶肉都給一起撓下來。陛下也不想做大胤史上第一個沒臉的皇帝吧。”
南宮冥自己也是用毒高手,也能看出現在他中的毒十分厲害,他咬牙道:“那你想怎麼樣?朕的好七皇弟!”
南宮楚聳聳肩,“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的感覺比較好啊。我與皇兄曾經共事了那麼多年,難道皇兄還會不知道我想怎麼樣麼?”
南宮冥哼道:“你想見父皇?”
南宮楚的眼神變得鋒利起來,“你把父皇藏在哪兒了?現在快帶我去見他!這仙女散花的毒發作得特別得快,而且既是我的岳丈研究出來的,現在就只有我有解藥。你若是不快些,恐怕這大胤朝很快就要易主了,你也會成為大胤史上最短命的皇帝!”
南宮冥哼道:“隨朕前來。”
櫻王也擔心自己父皇的情況,本來要跟著去,南宮楚對他使了一個眼色,他就站在了原地。
容曉將兩人這小小的互動看在眼裡,原來這櫻王竟是早就知道南宮楚的身份的麼?
在南宮楚和容曉跟在南宮冥身後後,保護南宮冥的禦林軍也要跟過來,南宮楚幽幽道:“諸位還是離遠些好,這仙女散花的毒可是會傳染的,而且我的解藥僅夠一人份。”
他這話一說,那些禦林軍都被他嚇得稍稍退了幾步,再也不敢往前湊。
南宮冥恨恨得握緊拳頭,他現在臉上已經感覺有千萬只螞蟻在同時噬咬著,不用想象也能猜出自己現在一張臉定被那毒藥害得慘不忍睹,但他忍耐力極好,硬是將這慘絕人寰的奇癢給忍了下去。
本來以為把南宮楚引到胤城來,定能將他碎屍萬段,誰知他大大方方的跑到自己眼皮底下來,自己居然還是受制於他!
他難道這一輩子都要被南宮楚騎在頭上麼?他不甘心,即使自己這一張臉今天真的毀了,他也不會就這麼放南宮楚走!
想完,他已生出歹意。他回頭對南宮楚和容曉道:“父皇一直在翠微宮養病,二位想見他,隨朕來便是。”
翠微宮只是皇宮西邊的一個偏殿,那裡常年潮濕,一年四季見不到什麼太陽,皇宮裡的正主都不會去那居住,只關著一些犯了過錯的宮妃,所以幾乎等同於冷宮。
南宮冥竟然讓南宮雲楓在那種地方養病,還真是孝順!
他們跟在南宮冥後面一直來到了翠微宮,剛叫人開啟宮門,一群塗脂抹粉,穿著五顏六色的花衣服的女人就從裡面跑出來,圍著南宮冥興奮得叫道:“陛下,陛下來看我們了!”
“不對,他不是陛下,裡面躺著的那個還是陛下!”
“穿著龍袍的才是陛下啊,裡面那個一直躺著,說不定已經死了!”
“是啊,那個人,跟死人一樣,我每天去掐他的臉,他都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這些女人應該就是關在冷宮裡的妃子,看她們的情形,應該個個都已經神智異常變得瘋瘋癲癲的。
她們一碰到南宮冥,就瞬間被他身上的仙女散花毒給傳染了,又不像南宮冥那樣有深厚的武功底子,一下就痛苦得倒在地上,將一張迅速起了無數紅疹的臉抓爛之後吐血而死。
見識到這仙女散花毒的威力之後的護衛都後怕得繼續退後了幾步,還好方才沒有靠近陛下,否則他們都變成和這些瘋女人一樣的命運了。
看到這些女人一下全部都被毒死了,南宮冥殘忍的笑道:“這些瘋女人都是前朝的宮妃,朕早就想把她們給全殺了,可是怕朝中那些老古董嘮叨說閑話,如今還真的多謝了七皇弟。”
南宮楚臉色陰沉無比,怒道:“你竟然將父皇放在這裡來養病?跟這些瘋女人關在一起?”
南宮冥不以為意的淡淡道:“有何不可?父皇一直昏迷不醒,有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圍在他身邊對他的病情不是很有好處麼?說不定哪一天就把父皇給吵醒了。”
南宮楚忍怒,跟在他後面進了翠微宮。那裡面把守的侍衛看到南宮冥滿臉紅疙瘩的樣子都吃了一驚,南宮冥揮手免了他們的行禮,只是道:“太上皇今日可有好轉?”
一個侍衛道:“回稟陛下,太上皇只是早晨醒過來一下,問汪公公的下落。末將按照陛下的吩咐告訴太上皇說汪公公已經逃出了宮去,陛下沒說什麼,又昏睡了過去。”
南宮冥聽完轉頭對南宮楚道:“父皇一直就是這樣,每日十二個時辰能有半個時辰是醒著的就算不錯了,所以朕也一直很是傷心。七皇弟一向都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說不定七皇弟在他跟前一站,他就醒了。”
南宮楚哼道:“廢話少說,快帶我去見父皇。”
容曉開始以為南宮冥即使中了南宮楚的毒,但以他的性子,定還會耍出其它花樣來,所以不一定真的會帶他們去見南宮雲楓
可等他們進了一個房間,發現南宮雲楓真的躺在那裡。只是數月未見,他已瘦得幾乎脫了人形,哪裡是以前那個意氣風發,可以跟她打麻將打通宵的有些無賴又又些可愛,但更多的是威嚴得不敢讓人隨意侵犯的皇帝。
南宮楚已經激動得撲上去,抓住南宮雲楓的手,輕聲喚他:“父皇!父皇!”
但南宮雲楓不知道得了什麼病,雙眼緊閉,一點反應都沒有,若不是看他的面色,還真要以為他早就已經死了。
南宮冥見南宮楚分神時刻,忽的眼中精光一現,直接朝容曉撲了過去。容曉下意識地就去跟抵抗,但她沒想到南宮冥的功夫竟已練得比雲小七還要高,才十幾招下來,容曉已經被他制住。
他的手掐住容曉的咽喉,在南宮楚的大驚中得意的哈哈大笑:“朕果然猜得沒錯,這仙女散花的毒雖然厲害,但對這丫頭起不到任何作用。朕若是想解毒,又何須靠著你的解藥,只需將這丫頭的血吸了就好了。阿楚,你終究還是鬥不過朕的。只是朕不明白,這丫頭明明是你的軟肋,你也知道朕一心要得到她,你為何還要把她帶進宮裡來?”
南宮楚站直了身子,一雙眸子看不清喜怒,甚至是很平靜的看著被南宮冥掐住命脈的容曉,“因為除了仙女散花,這丫頭也是我跟你交換的籌碼。若是你同意讓我將父皇帶出去,我就把這丫頭送給你。若是你不肯,我現在就可以用金針把這丫頭給殺了,讓你得不到她,也得不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