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千尋低笑,“你倒是看得起他。我跟你說,小的時候我們三個跟著莫老一起學功夫的時候,他的天資是我們三個人裡面最差的,而且他那時候胖乎乎的圓滾滾的像個蘿蔔,我就經常喜歡捉弄他,他一個男孩子,竟然就因為我一個小小的捉弄,氣得哇哇大哭。但是誰也想不到,當初那個會只知道哭鼻子的小蘿蔔,長大後竟然會成為叱吒風雲的楚王。”
容曉咂舌,實在是無法將南宮楚和白蘿蔔聯想在一起,不過她發現他的童年還真是悲慘,不僅被其他皇子欺負,還被沐千尋一個小女孩欺負到哭鼻子,他的童年就沒有什麼美好的經歷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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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楚:你就是本王童年唯一美好的經歷,要不本王現在怎麼看得上又傻又笨的你?
☆、076 不想讓我娘撞見我們在幽會一更)
因為心中記掛著南宮楚,容曉一時難以入眠,她本想問問沐千尋怎麼會願意答應南宮楚來給她做保鏢的,偏頭一看,她竟然已經睡著了,只是青絲裡一張雪白麵頰遍佈淚痕,即使睡著了眉頭也緊緊蹙在了一起,看來她是在做夢,還是在做一個很令她傷心的夢。
容曉取出一張帕子,本來想幫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她的手卻突然被沐千尋緊緊抓住,然後聽她尖銳的喊了一聲:“不要!”
這一喊,把容曉嚇了一大跳,沐千尋她自己也醒了。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了正一臉關心的瞧著自己的容曉,似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身在何處。
容曉問:“沐姐姐,你做噩夢了?”
沐千尋淡淡說的一聲“恩”,又緩緩閉上了眼睛,只是臉上還有淚痕,她自己也似乎毫不在意。
容曉也閉上眼睛開始醞釀睡意,忽聽沐千尋終於開口道:“聽說潼關一役,你也去了,你可有見到他?”
容曉雖然聽出了她口中的“他”是誰,但還是故意問道:“見到了誰?”
沐千尋瞪她,“你還給我裝?我都聽說了,他還讓你做了他的寵妾,讓你給他侍寢。”
容曉吐吐舌頭,想不到她連這檔子事都知道,看來南宮冥真是喜歡她喜歡的要緊,肯定是知道她還一直心心念念著燕雲深,便無所不用其極的在她面前講燕雲深的各種壞話。
“我跟燕公子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不過燕公子現在的狀態我也說不清,他好像沒變,又好像變了許多。沐姐姐若是想他了,為何不去找他?”
沐千尋嘆口氣,“我就算去找他,他也一定不肯見我。算了,睡覺吧。”
耳邊很快傳開淺淺的呼吸聲,看來她這次是真的睡著了。
容曉起身,還是用帕子把她臉上的淚痕給擦幹淨。
剛擦完,她準備倒頭就睡,忽的感覺頭皮一麻,向前一看,就看到某人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發亮的眼睛正幽幽地盯著她。
一晚上連續承受兩次這樣來自恐怖片般的深深凝視,終於讓容曉一顆脆弱的小心肝承受不住,差點尖叫出來,某人趕緊上前捂住了她的嘴,還迅速點了沐千尋的睡xue,再把容曉大手一撈,把她從床的裡側拖抱出來。
容曉見自己被他用抱小孩的姿勢那樣抱著,覺得有些羞恥,忙叫他把自己給放下來。
這個某人,自然是突然回來的南宮楚。
南宮楚將容曉抱出了房門,在外面的長廊的凳子上坐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又將自己寬大的外袍脫下,將兩個人都裹得緊緊的。
深秋的夜裡實在是涼,容曉將自己往他的懷裡縮排一些,“裡面明明有床,還有舒服的厚被子,我們為什麼要在外面吹夜風?”
南宮楚將她摟緊了些,“那張床不是被沐千尋那個女人佔了嗎?你跟我說說,你怎麼讓沐千尋爬上了我們的床,還跟她躺在一起?看你方才給她擦眼淚的眼神,心疼得像是在看著自己的小情人似的。”
容曉嘴角抽了抽,居然連一個女人他都計較起來?她問:“不是你讓她來保護我的嗎?你不是出去找你父皇了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南宮楚道:“我是出去了,但走在路上發現不對勁,又回來了。”
說完他哼了一聲,“眼下先皇後的皇陵前定佈置了天牢地網等著我鑽進去,可惜,他們只能撲了個空。”
容曉好奇道:“你怎麼發現不對勁的?這不是汪公公告訴你的麼?”
南宮楚問:“你可還記得之前你跟我提的孟西謨?”
容曉點頭:“自然記得,不就是那個明明殺死了人又被判無罪放回來的,榮歆王的獨子,清平郡主的哥哥。”
南宮楚繼續道:“那幾個被孟西謨打死的人都是直接被一掌拍碎了頭蓋骨,據我所知,這種毒辣的功夫叫黑砂掌,是西北黑砂幫的獨門絕學,而汪德全,他在未入宮前,正是黑砂幫的弟子。”
容曉恍然大悟道:“所以你覺得是汪德全將黑砂掌教給了孟西謨,而孟西謨的父親孟九早就是南宮冥的人,那汪德全應該也投靠了南宮冥?”
南宮楚點點頭,“大概正是因為有這一層關系在,所以明明是孟西謨殺的人,包庇他的九門提督卻說他不會武功,殺人一事與他無關,而且為了掩人耳目,當夜就把屍體給草草埋了,所以我便讓天山七兄弟去把死者屍體挖出來驗證,發現他們果然是都是死於黑砂掌掌下。”
容曉聽完咂舌道:“你不是說汪德全一直對你父皇忠心耿耿麼?怎麼連他都成為了南宮冥的人?若是這樣,他還給你飛鴿傳書告訴你說你父皇失蹤,豈不是就是故意和南宮冥串通好,要誘你入網?”
南宮楚哼道:“別怕,他們雖看上去佔盡了優勢,但我這麼多年在胤城培養的力量也不是吃白飯的。如今楚軍已經壯大到五十萬,沉燁正率領著他們往胤城趕來。加上以前南宮冥用血蠱控制朝中大臣,那些大臣們早就對他起了反心,心甘情願站到我這邊來。也許這一次,是真的能和南宮冥做個了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