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曉剛拿出落雪要把這些觸角砍斷,南宮楚制止了她,“除了這把紅魔傘,剩下的全是雲小七用青雲陣法幻化出來的幻象。你先咬破手指滴在落雪上面,再砍斷這些觸角。”
每一根觸角的尾部都似乎長著一張嘴巴,正要猙獰的張開吸取他們身上的血液,容曉聽到南宮楚的話,也二話不說就咬破手指,待鮮血滴在落雪之後,她再用力一砍,這本來只是死物的觸角們竟還像是受到重創般發出一聲悽厲痛苦的怪叫,一道紅光從觸角處反彈出來打到他們身上。
容曉和南宮楚都被那道紅光反彈了出去,等他們雙雙地上,發現荷葉,木舟,江水,圓月全部不見了。他們只是跌在草地上,邊上流淌著那條清澈的訊息。
雲小七也站在他們前面,她抹掉嘴角滲出的一絲鮮血,冷笑道:“不愧是南宮莫教出來的好徒弟,連我的陣法都能破。”
南宮楚冷冷看著她,漆黑的眼睛銳利無情,“你將所有人都玩弄於鼓掌中,你以為真的沒有人能治得了你麼?”
雲小七先是一怔,然後咯咯一笑:“你是想來親自處置我麼?且不說你打不打得過我,就算你將我殺了,必也落得一個兩敗俱傷的局面。你如今是統領十萬大軍的楚王,你捨得讓自己受傷麼?”
“既是如此,那就不用勞煩楚王殿下動手,這個人,我來殺!”
伴著粗獷的聲音,是青風帶著阿黃趕了過來。雲小七見到他也吃了一驚,“青風師兄,你竟然還活著?”
青風“呸”了一聲,“你這個青雲派的叛徒,還有臉叫我師兄,今日我就來好好清理門戶,將你這個欺師滅祖的叛徒去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看到一個功力不亞於自己的人對自己發出挑戰,雲小七的唇角居然又露出了動人的微笑,“很好,看到了你,倒讓我想起了幾十年前在青雲派的時光,真的是太久太久了,久得我都快忘記了。青風師兄,你可知道現在又出來了一個青雲派,我本來出於好奇去看了一下他們,誰知道他們的武功那麼差,差到讓我生氣,我一怒之下,便把他們全給殺了。最可笑的是,那個蕭峰的掌門,在我要殺他時,居然連一招青雲派的劍法都使不出來。還好我把他殺了,否則留著這樣的廢物辱沒青雲的名聲,只怕師父都要氣得活過來吧。”
容曉心中一震,青雲派的人居然全部被她殺了!她渾身的熱血一下子都沖上頭來,雲小七這樣的魔頭,的確是不配再活在世上。
她哼道:“還說這麼多廢話做什麼,你殺了那麼多人,吸了那麼多人的血,今天就是你付出代價的時候!”
說著她和青風已經一人一邊朝雲小七攻過去。雲小七的武功用句很狂的話來說,說她是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容曉以為她和青風這樣的高手加起來應該能將她拿下,誰料竟漸漸落了下風,只聽到下面的溪水被他們的功力震起幾丈高,應該也有不少魚濺了出來,正好明天可以做紅燒魚。
容曉自己都不知道在這生死攸關時刻,還有心思想著做紅燒魚的事情。等她把思緒回過來,發現自己方才的走神,已經飛到雲小七的面前,離她只有一步之遙。
上次在西涼皇陵差點抓住她,結果因為自己淪為她的人質導致功虧一簣還歷歷在目。容曉不想重蹈覆轍,在雲小七咧嘴對她陰惻惻一笑時,她先下手為強,伸手朝雲小七的臉上抓去。
這一抓因為用力過度,她直接把雲小七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扯了下來,然後她自己也愣住了。
誰想到雲小七面具下的真實容顏,竟然布滿了皺紋和老年斑。
☆、049 跟你作對真可怕二更)
雲小七也意識到自己的容顏暴露了出來,頓時尖叫一聲,對著容曉幾乎是尖銳得咆哮道:“你把人皮面具還我!還我!”
南宮楚看著她,冷冷道:“怪不得你要不斷吸食人的血液。你為了變成成人的樣子,重塑了自己的根骨,卻也大大傷了根骨,讓你身上不再用駐顏術的保護。所以你雖然身子長大了,但容貌也變成了你真實的年齡該有的樣子,成了七老八十的老太婆。”
雲小七放聲大笑,一陣蒼老的遍佈皺紋的臉變得異常猙獰,“所以,我只要喝了這丫頭的血,只要把這純陰之體的鮮血吸幹,我就可以變得年輕,就開始讓全天下的男人臣服在我腳下,包括南宮莫!”
青風“呸”了一聲,“老太婆,看看你這張又老又醜的臉,連我看了都想吐,別說是南宮楚那挑剔的老小子!”
對於雲小七來說,沒有話比這更惡毒,她整個人都已氣得發瘋,正要再次攻上來,忽見前面軍營處火光大盛。南宮楚神色一緊,雲小七也看到了,又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你們以為我這幾日天天在這裡晃蕩是為了什麼?就是為了吸引你楚王殿下的主意,讓你分心。實話告訴你,平陽太守全家都服用了血蠱,已經答應反咬你一口。此刻,你的糧草應該已經被一把大火燒得幹幹淨淨了吧。”
南宮楚在她大笑分神的時候,突然如閃電般起身,封住了她無處xue道。
雲小七軟綿綿的倒了下去,雖然不說話,但還是吃驚得看著他。她知道自己被三個絕頂高手包圍著,南宮楚還從南宮莫那裡學到了專門剋制的功法,所以自己不一定能打敗他們。她以為她說糧草會燒南宮楚會焦急地第一時間趕回軍營去,然後她就可以趁亂逃走,誰想他竟趁她分神之際就這麼把她給打敗了。
南宮楚不僅封住了她的xue道,還快準狠的挑斷了她的手筋腳筋,廢去了她的武功,哼道:“本王不會再給你第二次放虎歸山的機會。”
容曉瞠目結舌的看著南宮楚輕飄飄的毀掉武功已經高到妖魔化的雲小七,再匆匆趕回軍營的時候,她扯著南宮楚的袖子還是忍不住道:“我現在終於明白當初太子為何要心狠手辣的剜掉你的膝蓋骨,廢掉你的武功了。”
這廝實在是太過強大了,若是不對他殘酷就是對自己的殘酷。
南宮楚淡淡一笑:“但他沒有在行刑前就殺掉我,說明他不夠心狠,不夠心狠,他就總要付出代價。”
容曉打了個寒顫,“跟你作對真可怕。”
南宮楚咧嘴一笑,突然將她摟在懷中,“幸好你一直都很聽我的話,否則……”
容曉想著自己雖然簽了賣身契給他,但也沒有真正對他順從過,瑟縮了一下有些弱弱的問道:“否則要怎樣?”
南宮楚捏了一把她的臉蛋,齜著一口白牙道:“否則就把你剝皮拆骨,生吞入腹。”
容曉:“……”
歸降了南宮楚很快又反咬了他一口的平陽太守並沒有成功燒掉糧草,只因南宮楚早有防備,讓沉燁重點盯著糧草,那一把火不過是他讓沉燁在別的地方放的用來使雲小七分心的。
無論如何,把雲小七抓住之後,容曉這一覺睡得特別香,特別是某人也折騰累了,沒有精力對她毛手毛腳。
將平陽重新整頓之後,楚軍幾乎將大胤南方所有城池都攻下,只要一直揮師往北,就能將胤城拿下。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胤城傳來訊息,皇帝病危,由於內憂外患,他的身子已經無法再處理任何國事,便決定退位給太子,七日後就是新皇的登基大典。
阿月聽到這個訊息已經坐不住了,直嚷著要先去胤城。因為誰都知道,如果太子登基為帝,那皇帝對他來說就沒有了任何利用價值,現在說是病危,只怕不久就要變成駕崩了。
見南宮楚把她攔下,阿月已經忍不住爆粗口,“還打個屁仗?再怎麼打也是在你父皇的疆土上鬧騰。還不如直接到胤城把那大逆不道的太子給一刀殺了,豈不馬上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