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突然響起“砰砰砰”的急促敲門聲。容曉不悅的皺起眉頭,這南詔國因為與大胤環境類似,王宮裡的人都是十分守禮,這大早上的卻是誰這般冒失?
南宮楚繼續翻著手上的書,“定是謝延風牽掛著他的寵物,所以一大早就迫不及待的過來了。”
容曉下了床去開門,果真一開謝延風那張大臉就撞了上來,“容兄弟,昨夜乖寶在你這裡呆得怎麼樣,有沒有認床睡不好啊?”
容曉無語,你那醜東西是水族一國的,怎麼會有認床一說?
謝延風沒有先找到蛙魚,只是看到還在靠在床上看書的南宮楚,“咦”了一聲吃驚道:“這房內只有一張床,難道楚兄和容兄弟你們兩個大男人,竟是一直睡同一張床的麼?”
容曉差點站不穩,雖然事實如此,但她還是忙著解釋道:“怎會?我不過是一介小廝,為了方便照顧我家公子,平日都是打地鋪來著。”
謝延風“哦”了一聲,“打地鋪也實在是太委屈容兄弟了。容兄弟雖然是小廝,但本世子早就把容兄弟當成自己兄弟了,不如容兄弟還是跟本世子回世子府吧,順便把乖寶帶回去。本世子昨夜一宿都沒睡好,覺得把乖寶留在皇宮,怎麼都不安全,還是把它帶回世子府好了。”
容曉幹笑,這謝延風還真是想一出就一出啊。得虧他是南詔國的世子,若是做了大胤的皇子,他這樣的性格活不過一集吧。
南宮楚淡淡的看過來,“楚某已是殘廢之人,若是世子將楚某的貼身小廝帶回世子府,楚某恐怕會多有不便,還是多謝世子的好意了。再說據楚某所知,世子府除了提供世子日常生活所需的水源,其餘連一方活水都沒有,如何能養活這時時需要吸收活水靈氣才能存活下來的蛙魚呢?”
謝延風眼睛一亮,“楚兄知道乖寶原來是蛙魚,我只當它長得可愛,卻還一直不知道它到底是個什麼奇物呢?”
南宮楚繼續道:“楚某不僅知道它叫蛙魚,而且知道在一個地方,生長著大量的蛙魚。”
謝延風更加興奮起來,“那是在哪裡?本世子正好一直怕乖寶太孤單想給它找個伴呢?”
容曉默默地退到一張桌子上喝著茶。
這廝就這麼開始進入忽悠模式了。
☆、015 胖成球的南詔王一更)
在南宮楚的三寸不爛之舌之下,謝延風果真就要去向南詔王請命讓他去苗疆,為了怕南詔王不答應,他還拉著南宮楚和容曉一起去做說客。
容曉也終於見到了南詔王謝天成的樣子。她本以為謝天成乞丐出身,卻最終能逆襲成為一國之君,想來定也是個英偉不凡的人物。誰想見到本人,竟是個圓滾滾的大胖子,那原本還過得去的五官早就胖得變了形,就坐在那兒,遠遠得看去就像是一團大圓球。
謝延風拉著他們去見他時,都早已過了早膳時分了,他竟然坐在案前,一邊批著奏摺,一邊抓著一個大豬肘子在那啃得津津有味。
容曉有些嫌棄得看著他滿嘴滿手都是油,想必那些奏摺上也沾了不少吧。就不知道他的臣子們,每每收到這樣沾滿油汁的奏摺時,會作何感想。
難怪謝延風說他這父王最熱衷的就是品嘗各種美食了。一個人以前最缺什麼,以後就會熱衷什麼。想來是他以前做乞丐時經常餓肚子餓怕了,所以後來才會那麼愛吃,恨不得把天下美食都吃個遍。
當謝延風跟謝天成說完他要去苗疆時,謝天成已經啃完了一整隻豬肘子,啃完還意猶未盡得吸了一口大拇指,嘴上卻罵道:“你一個混賬東西,終日不學無術,去那若是被毒蛇吃了,還能為老子省幾口糧食,只是你拉著楚賢侄陪你一起去犯險做什麼?若是他遇到不測,你讓老子怎麼跟他爹交代?”
容曉看到謝延風被罵得聳拉著頭,果真是親生的。怪說不得謝延風之前得了謝天成一句誇獎能高興成那樣!
謝天成惡狠狠地罵完自己的兒子,看向南宮楚時馬上換成了一副慈祥的長輩臉,“阿楚賢侄,你可千萬不要被我這混賬小子給帶壞了。光靠苗疆大山沼澤裡的幾只怪物能起到什麼作用,那裡全是有毒的漳氣,你傷還未好,不宜去那兇險之地。謝伯伯已經在召集兵馬,等齊了,立馬揮軍北上,救出我那可憐的雲楓老弟。”
原來大胤皇帝的名諱是叫南宮雲楓。謝天成說完目光移向站在兩人身後的容曉,又變了臉色,這次他是直接從案上邁著圓滾滾的身軀跑下來,“容梳梳!容梳梳你回來了!你是不是終於肯同意來嫁給老子了?”
容曉頓了頓,這又是什麼情況?
眼看謝天成油膩膩的肥手要朝自己抓過來,容曉忙離他遠了幾步。謝天成近距離看清了容曉的容貌,“不對,容梳梳哪會有你這麼小?你是她的女兒?”
謝延風也看了過來,他竟沒有發現與自己稱兄道弟打成一片的容兄弟竟然是個女兒身。
容曉幹笑道:“我的確是容梳梳的女兒,難道王爺以前還認識我娘麼?”
謝延風嘆口氣,“豈止認識?當年老子為了追她,因她嫌棄老子胖,老子直接拋棄天下美食三個月,一下瘦了二十斤。誰料她後來還是跑了,老子便自暴自棄以後吃得更多,結果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再也回不到過去英俊瀟灑翩翩美少年的樣子了。你娘現在在哪裡?她是被哪個野男人拐跑了生下了你?”
謝天成和南宮雲楓是八拜之交,容梳梳和阿月也是義結金蘭,容曉突然很好奇他們年輕的時候發生的故事,那必定也是一段意氣風發,肆意飛揚,驚豔了整個天下的好時光。
謝延風因為看到容曉叫容四“阿爹”,便以為自己一心想拜的師父竟是自己老爹過去的情敵,若是被老爹知道了,依他那暴躁性子,還不會打斷自己的腿,頓時緊張得咽咽口水。他還是放棄去給乖寶找一個伴的念頭好了,他趁老爹沉浸在見到故人激動的情緒中,正準備悄悄地遁出去,剛走到門口,就聽謝天成喝道:“回來!”
謝延風頭皮一麻,馬上回頭笑得跟個討喜的童子,“父王還有何事?”
謝天成道:“既然你們要去苗疆,那便去吧。只不過要多帶些人,還有防毒蟲的藥。還有,一定要照顧好楚賢侄,若是他有何閃失,老子惟你是問!”
謝延風大喜道:“父王放心,孩兒一定盡全力保護楚兄的安全!”
謝天成瞪著道:“還有你小子也要注意些,不要到有水的地方去,老子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容曉捂著嘴偷笑,這南詔王雖然看上去兇巴巴,但明顯對自己的兒子也是十分關心的。
剛說完,忽聽外面傳來“篤篤”的柺杖聲,謝天成臉色一變,“快走!若是被那老太婆知道,你們哪裡都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