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延風哼了一聲,“大驚小怪,無稽之談,本世子日日都要沐浴洗漱,日日都要喝水,還不是好好活到了現在。”
說著他直接把那醜東西往容曉懷裡一塞,“被那老太婆抓到本世子來到這池水邊,她定又要在父王面前嘮叨個沒完。本世子先行撤了,乖寶就拜託你了容兄弟。”
容曉還來不及說話,這小子就一溜煙跑了,看來他的輕功還練得不錯。
再看硬被塞進她懷裡的那隻醜東西,觸感又冰涼又滑溜溜的,跟蛇一般瘮人。這醜東西在容曉懷裡掙紮得更厲害,還呱呱叫著張開了嘴,容曉才看到它還長著一排鋒利的獠牙,先不說有毒無毒,被這一排獠牙咬上一口。也要咬掉半兩肉吧。
但容曉先和狼王小雪朝夕相處,還收服了一個兇神惡煞的狼人小黑,所以對這一隻長得只跟一條魚般大小的醜東西,她表現得比它還要兇狠的恐嚇道:“安靜一點!再亂叫我就把你開膛破肚熬魚湯!”
這醜東西竟然還是通人性的,被容曉一吼,就立馬安靜了下來,嘴巴也閉上了,兩只暴露在外面的眼睛一鼓一鼓的,還是怎麼看都覺得醜。
見它被自己嚇到,容曉就不打算把它扔進荷花池裡,正準備帶回去讓見多識廣的南宮楚瞧瞧這到底是什麼玩意。
誰想才走兩步,迎面就撞上一個老婦。這老婦起碼有七十了,身形微胖,雖然臉上爬滿了皺紋,但一雙眼睛卻鷹一般炯炯有神。看她的裝扮,應該是王宮裡的老宮女。
老宮女看到容曉,就警覺得瞪著她那雙銳利的眼睛,“你是漢人?為何會來到南詔王宮,世子呢?”
容曉早已將醜東西藏了起來,看老宮女周身散發出來的威嚴氣派,想來她也是個在南詔王宮中地位頗高的人物,難怪謝延風看到她溜得比兔子還要快。
容曉答道:“在下是南詔王爺請來王宮做客的,因夜色好便來這荷花池邊散步,並沒有看到世子。”
南詔國雖然早已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但南詔王不知是不是因為大胤皇帝的關系,一直沒有登基稱帝,所以世人對他的敬稱還是與一般的藩王無異。
老宮女鬆了一口氣,“看來是老身眼花了,為了小世子,老身應該去建議王爺和王妃,不僅不準在世子府挖建水池,還應該把王宮中的所有水池都填了。”
容曉忍不住到:“好的精緻本就將就山水得宜,若是把這些水池都填了,王宮的景緻恐怕會差好多吧。”
老宮女瞪了她一眼,“休得胡言,是景緻重要還是小世子的性命更重要?”
她說完就氣匆匆得走了。容曉摸摸鼻子,謝延風這個南詔國小世子,難道還有著跟睡美人一樣從出生起就被人詛咒的命運?
捧著那團醜東西回房,南宮楚一眼就看到了,“你手上的這是什麼?”
容曉看到屋內有一個作為觀賞用的金魚缸,裡面還有幾條漂亮的小金魚。這醜東西雖然長著蛤蟆頭,但是魚身,應該不能離開水太久。容曉把它扔進魚缸裡,果然見它在水裡暢快的遊起來,只是它還張開了猙獰的大口,那幾條可憐的金魚瞬間都被它吞進了腹中。
南宮楚在魚缸前瞧了片刻,“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蛙魚?”
容曉就知道見多識廣的南宮楚一定知道這醜東西是啥玩意,一下崇拜得問道道:“蛙魚是什麼?”
南宮楚道:“我也是小時候跟著莫老學武時聽他提過。三十年前,在江湖中出現了一個自稱為毒神的人物。此人對毒物的迷戀幾乎到了痴狂的地步。他一生都在追求尋找出世界上最毒的毒物,所以他經常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比如讓兩條同樣有著劇毒的毒蛇互咬,或者找來有毒的水母一口吞下毒章魚。但他後來發現世界上毒物實在是太多,他很難找到最毒的毒物出來。於是他就有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就是讓兩條不同品種之間的毒物進行交配,産下的怪物自然就同時融合了兩種毒物的毒性。所以當時就出現了許多蛇身魚頭,或者蛇頭魚身等等奇形怪狀的怪物,甚至長著八隻腳的蠍子,長著翅膀的蜈蚣。依我看,這蛙魚應該就是有毒的青蛙和魚交配而成的。”
想著自己抱著這蛙魚一路回來,自己竟然沒有被毒死,容曉撥出一口氣,但又想到一個問題,“魚跟青蛙為何會心甘情願的去交配?這魚不會嫌青蛙醜麼?”
南宮楚默了默,不知道她為何會問出這麼一個少兒不宜的問題,只能淡淡道:“也許,毒神對這些毒物用了春藥,它們就分不清美醜了。”
容曉:“…”
想著養著這樣一個毒物在魚缸裡,恐怕晚上睡覺都睡得不安生,容曉道:“那我們把這條蛙魚殺了吧,以免它毒到別人。”
那本來吃飽了的醜東西聽到容曉說要殺它,直接嚇的整隻都縮排了水裡。想來真是通人性的。
南宮楚道:“等等,莫老說過,當年毒神培養的這些不倫不類的動物雖然厲害,但由於違反了動物的自然天性,這些毒物往往出生不到一年就死了,連毒神自己,最後也被自己養的毒物給咬死。想不到幾十年過去,這蛙魚竟還會出現在苗疆。若是這蛙魚在苗疆的沼澤裡不止一條,我們也許就可以用它們來對付聖衣教的血蠱了。”
容曉雖沒去過苗疆,但也聽人說過,那裡有一片綿延起伏的十萬大山,到處都是毒蟲毒蛇。十萬大山前面還有一片大沼澤,沼澤裡不僅有瘴氣,而且不管是人或者動物,只要一不小心踏進那沼澤裡,下面就像有無數雙手,一直拉著你往下掉。所以那片沼澤,又被人稱為吃人的沼澤。
看南宮楚這架勢,他竟還有去那個恐怖詭異的地方的念頭。
☆、015 把臉給親腫了三更)
容曉有些擔心的看著南宮楚的輪椅,“這飛燕椅再厲害,恐怕也很難進到那沼澤地中去吧。”
南宮楚笑道:“我是想去,但也不是就這麼去。需得有人帶路才穩妥些。”
說完他指了指魚缸中正在假寐的魚娃。容曉訝道:“你說讓謝延風帶我們去?可是我今日才知道,原來謝延風有這麼一個奇怪的禁忌,說他靠不得水,否則就會有性命之憂。所以雖然南詔王與你父皇是世交,還願意幫你,但他未必肯讓他的兒子陪你去冒這個險。”
她說著還以為南宮楚會像以往那般自信滿滿地說“你放心,本王自有辦法”之類的話,誰知他只是挑挑眉頭,“既是這樣,那我們就去睡覺吧。”
容曉“啊”了一聲,以為自己聽錯了,“睡覺?”
南宮楚打了一個哈欠,“方才你就是出去盜洗臉水的,結果竟倒了將近一個時辰才回來,我早就困了。”
容曉扶他上了床,這些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