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楚竟還有些緊張的問她,“怎麼?本王穿白衣不好看嗎?”
容曉忍笑道:“好看,好看,比燕公子穿起白衣來好看多了。”
確實是很好看,即使不是像燕雲深那樣的謫仙,他這樣的姿容配上一襲白衣,宛如一塊無暇美玉熔鑄而成的玉人,即使靜靜站在那,也是豐姿奇秀,神韻獨超。
當兩人一起走進宴會大廳時,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好一對美成了畫卷的壁人。
太子先迎上來,因身子虛弱照例說話前先輕咳一聲,“阿楚,你今日好歹也是這宴會的主人,怎麼客人都到齊了,你才過來?”
南宮楚愛戀地抬起手,將容曉跑出來的調皮的發絲撫到耳後,深情道:“有美在旁,總會忍不住沉醉一些。”
眾人又一陣嘩然,整個大胤都知道楚王才貌無雙,卻到二十歲年紀都尚未娶妻,所以一直傳言楚王其實是個好男風的斷袖。即使楚王一直深受皇帝寵愛,未來不可限量,但也沒有一家想過將自家的千金送進楚王府中。如今看他對這剛封的怡賢郡主的深情和寵溺的模樣,原來不是他不好女色,而是過去那些女子都入不得他的眼啊。
容曉卻瞧不得在眾目睽睽之下南宮楚還對自己調情,趁著那些拍馬屁的人沒那麼靠近,才扯著他的袖子警告道:“王爺,適可而止啊。”
她看著這大廳中烏泱泱的權貴們,無論是皇子皇孫,還是朝中重臣,果然全部來了。她心想若是此刻有個現代的導彈,往這大廳上方一炸,那整個大胤朝估計也要完了。
想完她就覺得自己這個想法相當危險,都有去做恐怖分子的潛質了。
但她突然轉念一想,她雖然不是恐怖分子,但有個比恐怖分子還要恐怖的聖衣教,若是他們的目的也是這個,為了顛覆大胤的江山,那今日真是個出手的好機會。
容曉一面保持著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與那些向她道喜的人回禮,一面發現這裡面來的人雖然齊,卻少了一個她非常熟悉的人。
她走到南宮楚身邊,問他:“王爺,今日怎麼沒有看到燕公子?”
南宮楚的臉色馬上變得有些不悅,“怎麼?想他了?”
容曉忙幹笑道:“沒有,只是他一向不是跟王爺形影不離的麼?看到他不在有些奇怪罷了。”
南宮楚哼道:“雲深本不是朝廷中人,今日來的人雖多,但多是溜須拍馬之人。他不來也是正常,再說本王今日也委託了他做別的事情。”
容曉瞭然的摸摸鼻子,其實不止是燕雲深,她發現染風和沉燁也都不在,顯然都是準備捉耗子去了。
可是這宴會眼看都要變成晚宴了,南宮楚說的耗子都沒有出現。
容曉忍不住去看南宮楚,發現一向算無遺漏的他都微微蹙起眉頭,想來他自己也是有些出乎意料。
忽的聽來尖細的聲音來報:“陛下駕到!”
眾人都紛紛驚訝了一下,大概都沒想到連皇帝都會到場。待眾人三呼萬歲,皇帝讓大家平身後,南宮楚帶著容曉一起走到皇帝面前,“父皇怎麼來了?”
皇帝笑眯眯的,看起來心情不錯,“怎麼?這丫頭的郡主之位是朕封的,在她的賀喜宴會上,難道朕來討一杯酒喝都不行麼?”
南宮楚笑道:“父皇肯親自前來,當然是兒臣的榮幸。這是上好的梅子醉,青裳姑姑說這是莫老親自釀的,還請父皇品嘗。”
皇帝接過酒杯,喝過一口,卻是深深嘆道:“他長期把自己關在梅塢中,唯一肯見的竟只有你這個孫子,連朕都不肯見一面。”
南宮楚安慰道:“父皇無須難過,莫老終於擺脫了身上的枷鎖,過上了閑雲野鶴的自在生活,他不願見那些過去人,大概也是不想再被那些枷鎖給束縛住了。我們作為他的子孫,應該為他高興才是。”
皇帝轉悲為笑,“是了,朕也一直羨慕他,希望有朝一日能過上和他一樣的日子。”
說完,這威武莊嚴的皇帝朝容曉看過來,還朝她調皮的眨眨眼。
容曉也大不敬的吐吐舌頭,知道你想拋棄江山拋棄兒子,去找你的美人去。
皇帝來了,氣氛自然有些緊張,不過再沒有那麼多來圍著她道喜的阿諛奉承之人,還讓容曉鬆了一口氣。她趁無人時對南宮楚道:“那些耗子見了真龍都來了,大概嚇得再也不敢出現了。”
南宮楚見她如今說話和自己越發默契,寵溺的刮刮她的鼻子,“那今日就單純是當作你的賀喜宴會,父皇都來了,你這個怡賢郡主的面子還不夠大麼?”
正說著,忽然聽到清平郡主“啊”了一聲,“遭了,阿貍不見了。”
清平郡主父親歆榮王怒斥她道:“不過就是一隻貍貓而已,擾了聖駕,你該當何罪?”
小姑娘一被罵就要委屈的哭起來,“阿貍是隻有靈性的長壽貓兒,還是由太上皇所養。太上皇離宮之後便把它送給了母妃,我見它如今歲數大了,越發懨懨的。難得今日楚哥哥舉辦宴會,便把它抱了過來想讓它開心開心。誰料剛剛我一不留神,它就不見了。”
她想到了什麼,突然驚道:“遭了,我聽說怡賢郡主養了一隻白狼,阿貍會不會被白狼給吃了?”
容曉瞥瞥嘴,咱家小雪才沒有興趣吃你那隻老貓。
皇帝一聽是莫老之前養的貍貓,也重視起來,“阿楚,調動你的楚衛,去幫清平郡主去把貍貓找回來吧。”
南宮楚點頭,容曉湊到他跟前,“耗子沒抓成,倒去抓貓了。”
這些宴會上的權貴們哪個不是會看臉色的人精,眼見皇帝重視,都紛紛請命要去找貓,若是找到了,說不定還能得到皇帝的封賞。
於是,一個楚王府就遍佈了找貓人士。容曉無聊的混在其中,一隻老貓,她不相信能跑多遠,這麼多人都去找,那老貓估計都嚇得不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