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歡嗔了她一眼,“你呀,剛剛受了傷還沒完全痊癒,從大漠回來一路顛簸,你居然大晚上還跑出去,覺也不睡,可不要這麼不顧惜自己的身子。”
容曉頓了頓,“知道了,瞧你小小年紀,怎麼跟染風一樣囉嗦?我看你們剛好湊一對好了。”
小歡被她說紅了臉,哼道:“我關心你,你還埋汰我,不理你了。”
看她出去以後,容曉拿出試毒的銀針,往那包子裡和參湯裡都試了試,發現並沒有問題。
她默默的抓起一個包子啃起來,皮薄肉香,一看就是小歡很用心為她做的。那碗參湯也熬得特別可口,一看就是被精心熬了不少時辰。
難道是她錯怪了小歡?
因為要補眠,她也只吃了個三分飽就爬到床上去補眠。正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皇帝冊封她為怡賢郡主的聖旨就下來了。
聖旨還是由皇帝身邊最得寵的汪德全來宣讀,南宮楚親自陪同,連楚王府的門客都前來湊熱鬧,道賀聲絡繹不絕,倒讓睡得還有些發懵的容曉回不過神來。
被一群沒見過幾面的人圍著道賀,容曉覺得透不過氣,忙從人堆中擠出來,誰想染風看到她就迎上來,笑嘻嘻道:“曉曉,能耐啊,竟就這樣成為郡主了。”
小歡也走過來道:“咱們曉曉,豈止要當郡主,將來不久就要成為……”
說著她瞅到南宮楚也過來了,忙吐吐舌頭,嚇得跑開了。
南宮楚湊到容曉跟前,“今日早朝後,父皇說要封你為怡賢郡主,本王還以為他在開玩笑。誰想這郡主竟是你昨夜在麻將桌山贏來的。曉曉,這在賭桌上贏來郡主之位的,你是大胤建國幾百年來的頭一個。”
容曉只能幹笑:“過獎過獎,只是陛下仁德加上我運氣好罷了。”
南宮楚走到人群的最前面,朗聲道:“為了給怡賢郡主道喜,本王將於三日後在楚王府設宴,屆時會邀請大胤所有的貴族前來參加宴會。你們務必要替本王將這次宴會辦好,不能有任何閃失。”
等南宮楚退下來,容曉扯了扯他的袖子,“要不要這麼高調?”
南宮楚戲謔一笑,“父皇只封了你做郡主,卻任何別的賞賜都沒有下來。本王現在是替你向那些王公貴族們討要禮物。”
容曉悄悄捏了捏袖口,皇帝賞給她做郡主府的房契早就在結束那一場賭局後,就由燕雲深交給了她。有這個賞賜,對她來說,就已經大大的夠了。
自從韻王垮臺之後,南宮楚就成了整個朝堂之中風頭最盛的人物,早就蓋過了一直病懨懨的太子。朝臣們聽聞皇帝甚至連奏摺都開始讓楚王代批,一下子廢長立幼,廢太子改立楚王的風聲四起。如今只是一個王府的奴婢,皇帝竟也給她封了一個郡主之位。楚王府頓時成為除了那高高在上的金鑾殿外,最讓人敬畏的地方。
南宮楚為了給容曉慶賀,幾乎給胤城中所有的貴族都派了請,甚至還有昔日韻王一派的餘黨。收到了楚王的請帖,誰又不敢前來?
眼看楚王府這幾日張燈結彩,每個人會了那場宴會都忙上忙下,比過年還要熱鬧。
但容曉看著,卻一直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正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159 出事 三更)
忙忙碌碌,那宴會也終於要開始了。
晨起,南宮楚就拉著容曉在銅鏡前,親自給她畫上遠山黛,點上紅妝,再讓她換上一身禦賜的散花水霧綠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煙衫,長發垂肩,只用一根水綠色的綢束好,再選一根玉簪輕挽。雖未濃妝豔抹,但也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精靈。
容曉望著銅鏡中那個全然陌生的自己,只覺得呼吸也是一緊,抬起頭,問南宮楚:“這是我嗎?”
南宮楚在她那櫻紅小嘴輕啄一口,沾了水光後,更是晶瑩剔透得猶如熟透的櫻桃。南宮楚呼吸一緊,強壓住內心的悸動,再用木梳將她的秀發梳得更加柔順些,“今日是你的好日子,自然要成為最受矚目的女子。但太過濃重的打扮反而顯得俗氣些,就這樣剛剛好。”
容曉拉著南宮楚拉著袖子,“王爺,我從你說要為我舉辦賀喜宴會時,我的眼皮就一直跳,總覺得有什麼事情會發生。”
南宮楚將木梳放至桌上,牽著她的手起來,“你的感覺不錯,本王今日的確是要藉著你這個宴會做一件大事。”
容曉心中一緊,“什麼大事?”
南宮楚挑眉一笑,“本王雖然上次扳倒了韻王,卻也被他逃脫,而且近日韻王和他的餘孽又有死灰複燃之勢。在本王出使西涼的一段時間,朝中又有幾個大臣遇害,而且死狀竟與西涼王宮中被雲小七吸幹了血的幹屍一樣。所以沒了往生門,韻王可能已經又多了聖衣教這個靠山。本王只有藉助這次宴會,將那些藏在地下的耗子全部揪出來,大胤才會實現真正的太平。”
容曉問:“那王爺會保證這些耗子今日也會來這個宴會?”
南宮楚自通道:“今日本王請了朝中幾乎所有的權貴,這些都是朝廷的柱石,那些耗子若是想反撲鬧事,還有比這更好的機會麼?”
正說著,染風進來報:“王爺,宴會馬上快開始了。”
南宮楚點頭:“待本王換件衣服就出來。”
等南宮楚再出來,容曉呼吸一滯,“王爺怎麼還穿上了白衣?”
南宮楚哼道:“那日本王見你和雲深站在一起,一個綠裙,一個白衣,站在一起很是登對的樣子。所以本王今日就想來試試。”
容曉哭笑不得,剛還覺得他運籌帷幄,睿智非凡,才一會就變得幼稚了。難怪今日給她準備的還是一身綠裙,原來圖的是這個。